名莊。”
《春秋》大義,成了王朝重大政治事務的指導原則。儒學,必將迎來一個興盛的時代。
明章二代再接再厲
劉莊當上皇帝之後,繼承父親劉秀的遺志,努力發展學術,甚至自己親到稱為“辟雍”的國立大學去講課。皇帝成了學者,或者說學者當了皇帝,也算東漢前期的一大政治奇觀了。
劉莊的學者身份不是憑權力得來的,首先是他比較聰明,《後漢書》本紀稱他“十歲能通《春秋》”。此說雖不免虛誇之嫌,但也說明他接受教育顯然比一般官僚家庭的子弟要早。其次呢,他的專業課導師是著名的學者桓榮,因此,他得以完成《尚書》專業的學習。
比之於“受《尚書》,略通大義”的劉秀,劉莊“學通《尚書》”確實是一個家族的進步。
劉莊的老師桓榮所學的專業是歐陽歙的家傳學問即《歐陽尚書》。雖然桓榮不是直接受教於歐陽歙而是學於一位不太知名的學者、九江人朱普,但他的學習經歷卻是一段時代佳話。在西漢末年他遠從沛郡往九江去求學(相當於今天從江蘇到江西),他家裡極其貧窮,估計是徒步走去的。到了九江,他沒什麼收入,就靠給別人打短工來維持日常開支。
更為傳奇的是,在九江學習了15年,他一次沒回過沛郡。到王莽篡位的時候,他覺得以學問出仕已沒什麼意義,就回到原籍。可是,桓榮回鄉不久就接到恩師朱普逝世的訊息,於是再返九江,赴喪。不知是貧窮而無返回的路費,還是他太留戀九江,他乾脆就不再回鄉而是留在九江教學。不多時,弟子就有了好幾百位。
能教好幾百位弟子,經濟收入不再是問題。但是,緊接下來的事情是王莽政治失敗,天下大亂。天下大亂當然會影響教學秩序,桓榮就帶著弟子並攜帶經書跑到山谷中去授課。再後來,他就轉回江淮之間,仍以教學為生。
在他的弟子中有一位豫章(今南昌)人,叫何湯,被朝廷選中向剛被立為皇太子的劉莊教授《尚書》。由於何湯的教學成果顯著,劉秀自然會問到他的老師,於是桓榮就被皇帝召見。
劉秀透過與桓榮交談,大有相見恨晚之意,面對60多歲的桓榮說:“得生幾晚!”時值國家研究《歐陽尚書》的博士缺位,劉秀則當即任命桓榮。桓榮十分謙虛,乃推薦了自己的兩位同學彭閎與皋弘。由此,在皇太子劉莊身邊形成了一個專門研究《歐陽尚書》的小集團。
由以桓榮為首的這個小集團指導劉莊的學習,造就劉莊的皇帝與學者的雙重身份,就成為必然之事。
劉莊在即位兩年後(正式使用自己的年號1年3個月後),親臨國家大學,舉行儒家盛大的射禮;7個月後(永平二年冬十月,公元59年),再次光臨辟雍,舉行敬老大禮。這個大禮的核心是敬事“三老五更”。
所謂三老,是縣鄉兩級負責教化的官員的稱謂,由50歲以上的長者擔任。戰國時即有此官職。所謂五更,是指原在國家公職上退下來的有經驗的老年人,也負有民間教化的責任。按著西漢已經成為儒家典籍的《孝經緯?援神契》① 說法,“天子尊鹹三老,兄事五更”;按此之後成書的文獻《白虎通義》①的說法,“王者父事三老,兄事五更有何?欲陳孝弟之德也”。
劉莊在發表學術演講的時候,十分客氣地說“眇眇小子,屬當聖業”,可謂謙虛之至。接著他表明了尊重三老五更的明確觀念:“三老李躬②,年耆學明;五更桓榮,授朕《尚書》。《詩》曰:‘無德不報,無言不酬。’其賜(桓)榮關內侯,食邑五千戶。其賜天下三老酒人一石,肉四十斤。”還有,讓各地官員撫卹孤兒與老人,以表達皇帝仁懷天下的意思。
這是漢劉第二帝國的一次政治盛會,引來了數萬觀眾。這些觀眾不受身份限制,有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