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如碧靜靜瞅著王五,心想怪道大哥著了道,原來是長了個弱不禁風的模樣兒,未語淚先流,端的是可憐極了。
只是這份可憐對著個女人就不成了,因著有些長輩不好說的話,沈如碧卻是沒有這份顧慮,清朗聲音郎朗道來:“王姑娘先別急著哭,我放佛聽說,王姑娘是不滿家中婚事兒,偷跑出來的,可是如此?“王五臉色一僵,隨即流淚越發厲害了,只是沉默不語。
如今,還能說什麼呢?
沈家來著不善,想來已是叫了王家去了,眼下,還是好生生的等著王家來人,再作打算的好。
獨木難支,她一人應對,卻是艱難的很。
畢竟,這兩個女人,都不是善茬兒,只聽話音便知道了。
沈如碧管她哭死呢,只自顧自的道:
“你跑出家門,卻是租了車子往我家這邊兒來了,你這是要尋哪個?我家附近,再沒有王家的親近人家,王姑娘也是聰明極了,街上行人眾多,偏姑娘就能準備無誤的跳到我大哥跟前,這裡頭若是沒有貓膩,鬼都不信……我大哥好心送姑娘回家,姑娘一哭二鬧就差上吊了,就是不願意回去,寧願外頭住著,安全不得保證,姑娘到底安得什麼心思?拿著害怕當由頭,非要我哥每日去瞧你才肯罷休。既然害怕為何不回家去,還是姑娘就是藉此想賴上我哥,想著他日入主沈家,當個長孫媳婦兒呢?“沈如碧光明正大,言詞毫不遮掩,就是明白無誤的擺到檯面上來,我知道你沒安好心,我知道你想什麼呢,我們都知道,所以你絕不肯恩心想事成的。
王五拿帕子捂著臉,只顧著埋頭痛哭,再沒他話,至多隻是斷斷續續的哀哀切切道:“……您,您……誤會……誤會我……我!”
旁的解釋什麼的,且是半句都沒有,
不是不想,實在是不知如何分說,
言行如此,如何辯白!
沈如碧神色淡淡,好整以暇,瞅著王五哭溼了一條帕子,還貼心的叫人送了一打過去,放在一旁小几上,繼續淡然的道:“姑娘想哭就哭罷,只耳朵且豎好了,你聽好了,我大哥再不能跟那髒心爛肺的玩意兒有什麼干係,我大哥的岳家許是姓王也許是不姓王,只便是僥倖姓王,也絕不能是王姑娘家的這個王字?”
言外之意,你就死心吧,咱不吃你這套!
王五繼續嗚嗚嗚嗚個不停。
沈如碧道:
“王姑娘蕙質蘭心,想來是打著訛上我哥的主意吧。想來是捉摸著說什麼失了清白,好讓我哥無話可辨,只能倒黴認了,是也不是?”
王五手指骨節發白,便聽沈如碧繼續冷冷的道:“我勸姑娘死了這份心,姑娘若真是敢胡亂掰扯,咱們就扯開面皮分說明白,宮裡頭有的是能辨別處子之身的嬤嬤,自然,便是姑娘不是,也不打緊,更有那積年的嬤嬤,知曉給姑娘你看一看,便能知曉姑娘何時破身,此番一推算,便知真相。因此,我勸姑娘心思清明些,別害己害人。”
王五臉色發白,繼而紫漲通紅,羞憤交加,不知該如何是好。
她怔怔望著神色淡然的沈如碧,心裡頭五味雜陳,怎麼會有這樣的女人,什麼處子不處子的……混話都能宣之於口,好歹也是沈家的姑娘,也忒,忒不要臉皮了。
只是這些話只能暗自腹誹罷了,若真要說出口,王五明白知道,怕是不能叫人家罵幾句而已。
強忍著屈辱,王五咬的嘴裡都出了鐵鏽味兒了,卻是兀自忍耐著,不知過了多少時辰,總算等到王家來了人。
王家來的是當家的太太,王五姑娘的親孃,進了屋連閨女都沒顧得上瞧一眼,忙上前見禮節,說話功夫眼淚就落了下來,抹著眼淚道:“多虧了太太,家裡實在焦心的厲害,我這孽障實在是不省心,若不是太太遣人分說一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