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楊指揮……”
曹沾兩眼發直,手一直僵在空中,怎麼也不相信,上司和同僚,就這麼在自己眼前戰歿。
東灣堡,內外旌旗招展,營帳如海,桂真急急找到彭世涵:“哨騎報說,前日居延堡一處角樓垮塌,兩個時辰裡,指揮旗、副指揮旗,翼長旗相繼落下,之後升起的是副翼旗!”
彭世涵點頭,他已收到軍報:“官長死傷這麼嚴重,只能說是老天爺無眼……有羅剎人幫著指揮,加上火炮,打到這份上也不意外。”
在部下面前已絕少焦躁的桂真,此刻卻急得要跳腳:“楊繼遠不在了,我不擔心,任何一個翼長在,我都心裡有底,可他媽的一個指揮,一個副指揮,四個翼長居然全都沒了!居延堡的守將現在不過是小小騎尉!都統制,咱們是不是先出動騎兵,緩解一下居延堡的壓力?”
彭世涵搖頭:“王不死那還需要時間,後路沒堵住,現在動就是打草驚蛇。”
桂真咬牙:“可居延堡要丟了怎麼辦?”
彭世涵反問:“居延堡城牆塌了麼?炮火被壓住了麼?蒙古人已在大舉蟻附攻城了麼?”
桂真搖頭,哨探連城中旗幟都看得一清二楚,真要有彭世涵所說的這些狀況,早就報上來了。
彭世涵聳肩:“那還擔心什麼?”
桂真楞了片刻,無奈地嘆了口氣。(未完待續)
第七百八十七章 坑人沒商量
() 第七百八十七章 坑人沒商量
如果彭世涵知道十日夜裡居延堡的情況恐怕他要跳得比桂真還高。
當日夜裡居延堡八十三營營署曹沾覺得所有的力氣都耗在嘆氣了。
居延堡只花了八個月就建起雖說這是皇帝直接推動安西大都督張漢皖和川陝總督賈昊從軍政兩面緊密攜手不惜工本而造就的奇蹟但仍被稱呼為逆天之舉。
現在似乎是老天爺在報復了營指揮楊繼遠和行軍參謀代去病亡於南面角樓坍塌接手的副指揮連帶營中另外幾位參謀又遭遇炸膛事故非死即傷。之前四個翼長已一死一傷剩下兩位翼長一個亡於流彈一個剛剛接過指揮權趕到南面城牆就因手榴彈早炸而重傷。
雖說英華紅衣官長的死傷率比士兵高得多但一個營從指揮到正翼的軍官兩個時辰內就一掃而光這隻能說是另一個奇蹟。
現在就只剩下兩個副翼長帶著一幫哨長在領導全營而原本的營署只剩下曹沾這根獨苗。
兩個副翼長按資歷分出了正副四十多歲有近十年軍齡的杜連柏為正二十五六黃埔學院十一年畢業的郝競山為副。
兩個副翼長要統領堡中一千多號人包括從師部調來的那個二十斤炮哨大家都不覺得有什麼問題。不管是英華軍律還是多年的實戰傳統都已經凝練出了指揮權不容潰散的原則再不是舊日可以攀著其他關係不服同僚調配的大小山頭生態。沒了郎官尉官頂哪怕是從都尉到副尉全完蛋了還有士官。反正只要有能帶兵的部隊就不該散架。
可有些情況總是軍法和傳統照顧不到的比如此刻的軍議杜連柏認為必須出城一戰在南面城牆下搶出一塊陣地削弱敵軍的攻擊。南面城牆的工程質量有問題導致一座角樓崩塌營中指揮層也幾乎一掃而空。要守住居延堡就得加強南面防禦。
副手郝競山卻不贊同他認為出城傷亡太大不利於持久防禦。南面防禦雖有漏洞靠蒙古人的攻擊力度卻還不足以造成致命威脅。
營中哨長們都覺得郝競山的意見更持重沒有積極響應杜連柏。而杜連柏斥責此策乃坐以待斃是懦夫所為鑑于禁衛第六師絕不怯戰的榮耀以及服從指揮權的原則大家又不敢公開支援郝競山營署裡陷入到可怕的沉默中。
曹沾覺得軍心出了問題就一個勁地嘆氣。
“曹參謀你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