呢?”
杜連柏忽然問了這麼一句郝競山和十多名哨長們也都一臉希翼地看向曹沾。
“我?我……我只是、只是個行軍參謀小小校尉啊。”
曹沾頭皮發麻他是職入軍沒資格領兵從不認為自己有插手作戰指揮的資格眼下大家都一副等著他拿主意的模樣完全出乎他的意料。
郝競山道:“參謀不僅是校尉還是營署裡唯一還能開口的官長你不說話大家怎麼安心?”
曹沾看出來了別看這兩人接下指揮權時面色不改可實際心中卻已壓了一座大山兩人相爭不下就因為壓力太大現在不得不找他分擔。
“我啊我覺得……”
這只是旁觀者清曹沾念頭轉向正題時之前早已被驅走的恐懼悄然佔據了身心讓他又覺喘不過氣來本想隨口說點什麼剛起了頭一股氣就全吞回了肚子。
自己一句話就要定居延堡的存亡啊能亂說麼?
可這難道不是機會麼!?大丈夫名留青史就在這一刻!
意識到了這一點曹沾頓時滿面漲紅。
可臉血色來得快也去得快這不止是居延堡壘的存亡身為軍中人此戰意義他比一般武人理解得更深。先不說一千多號人的性命西北大局北庭大業數萬大軍和百萬民夫的血汗千萬白銀的耗費成敗說不定就在自己一句話之間……
這一刻曹沾忽然無比欽佩五百年前的虞允本不擔軍事卻毅然挺身而出力挽天傾自己還真不是那塊料呢。
杜郝二人見曹沾臉色變了又變還是沒能出聲都暗暗搖頭心說這不過是個二十歲不到的小年輕這般壓力自己受不住怎能指望他受住。
兩人正要繼續爭論曹沾卻終於擠出了聲音:“東南面堡牆確實有問題如果炮彈打中了左下緣編號六零二的一條裂縫估計那一截全要垮塌下來。”
先是細若蚊吶漸漸聲音大了:“如果不能阻止敵軍在那一面炮轟以老天爺降在居延堡的運氣來看……那一段城牆必然垮塌。”
說到運氣大家都搖頭苦笑。再一想心思也都沉重起來這麼看來出城不出城意義都不大。
曹沾眼中升起光亮:“既然必定要垮塌為什麼我們不先自己扒了?在缺口壘起矮牆這樣的話……”
其他人皺眉大惑自己扒了?杜連柏和郝競山臉色也都青了。
“大家都很緊張但也不能這般開玩笑來哄人吧……”
“參謀這可關係到居延堡的存亡!”
曹沾結結巴巴地道:“就是因為如此……”
就在曹沾被同僚斥責為異想天開甚至喪心病狂的同時居延堡外氈帳中扎薩克圖汗格埒克延丕勒煩躁不安地踱著步子手中的武夷山紅茶已經涼透卻毫無所覺。
“漢人的紅衣騎兵已經在後方出現甚至有傳言說諾音烏拉已被準噶爾的小策凌部奪了那可是我們北退的必經之路。土謝圖汗和車臣汗兩部已在私下商議如果再沒進展這支聯軍怕就要散掉了!”
他接下來的話裡帶著一絲試探:“羅剎人是不是對此戰勝負根本就無所謂?我們贏了也得給他們唐努烏梁海接受他們的封號。我們輸了他們乾脆就揮兵南下佔了我們科布多和烏里雅蘇臺!?”
兒子巴勒達爾在旁伺立聽到這話臉肉抽搐了一下回話的語氣卻很平靜:“父汗羅剎人沒有力量南下。羅剎人在極北荒原幾十幾百人就能佔一大片土地那是當地人太少他們又有槍炮自然毫不費力。而在漠北我們喀爾喀蒙古數十萬羅剎人不是瘋子不可能以武力威逼。”
“這一次會盟三部南下羅剎人給的槍炮足夠武裝他們整個極北之地的軍隊託搏爾斯克督軍伊萬諾夫甚至西伯利亞衙門的總督為這事已經壓了他們的前途他們跟我們喀爾喀蒙古是站在一起的……”
格埒克延丕勒嘆氣道:“可即便有羅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