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沒有發出聲音。
夙冷冷一撇嘴:“我希望你打個電話給總統。”
這個要求,比殺一個人,或砍下自己的腦袋實在簡單得多,可皇乙軒對之卻茫然無措。
夙的腳還是踏在鴉胸口上,他手裡的槍也沒有挪開。他看著皇乙軒,眼神是絕對的理性。
雖然讓飛船停泊在空港,但他沒有下船,尹正也說他這人不善言辭,所以比較直接的手段適合他。
他說:“紅離跟我說過,比起司徒空以及墨,你這個兒子對總統來說很不一般,你是他最愛的女人生的,他會疼你寵你,如果是你的要求,總統一定會答應。”
紅離會提起這件事,是個巧合。
夙和JESEN訂婚之後,搬進了司徒家族那座最古老的本宅,司徒靜王讓隨侍紅離一起入住,除了教導夙禮儀之外,督促他學習貴族的傳統習俗,乃至家政、學識、騎射等面面俱到,以培養其才學涵養。
簡單來說,就是司徒家的女婿也不好當。
紅離平常沉默寡言,除了傳教以外,幾乎沒有多餘的言語,他本來是司徒家族的執事長,四個管家都是他栽培的,如今管家們都出師了,有些事他並不親自經手。
夙和他原本是沒有交談的,然而某一天,夙窩在書室裡看了一天的文字,靠著書架席地睡著了。醒來的時候,身上多了條毯子,紅離正在整理被他搗騰得亂七八糟的書架。
那個男人做事一絲不苟,專心致志,每一本書都認真仔細地按照原樣歸位,夙看他熟練的動作以及對於每一本書排放位置的驚人記憶,便隨口問起他服侍了司徒家族多久了。
紅離見他醒了,便幫他整了整衣著,仔仔細細疊好毯子掛在臂彎上:“七戒少爺,有些事紅離也記不得了,您還是不要多問。您現在貴為墨小姐的丈夫,也就是司徒家族的男主人,下人的事不勞您費心。”
夙看出紅離刻意劃清主僕界線,不容易親近,便沒有再問下去。不過後來,紅離為了收拾他的爛攤子,在書室離悶了一夜,不知怎麼第二天有點中暑,緊跟著又熱傷風。這個拘謹自律,像軍人一樣刻板硬挺的男人發燒了也不提一個字,不表露出半點病患的症狀,夙是看他臉色,才察覺到蹊蹺。
他自作主張拿了退燒藥送到紅離的房間,往桌上一擺,有那麼點男主人的架勢,說:“我以為,關心一個人並不需要什麼理由,也不用介意什麼身份,只是人與人之間的本能。”
紅離聽後,呆了許久,問:“這句話……是誰跟你說的?”
夙一開始覺得很莫名:“我一個朋友,一個脾氣好得沒話說的老實人。”
片刻之後,紅離像回到水中緩過氣來的魚,臉上恢復了一些血色:“是他啊……說起來,總統唯一會疼的兒子,也就只有現在的皇羽門主人,皇乙軒。”
皇乙軒,是比司徒空和墨更重要的兒子,紅離的話如是表明了。
夙從大大的野戰服裡掏出手機,遞向皇乙軒:“我希望你能打個電話給總統,要求他放了楊帆,另外,說你希望烏鴉能跟在你身邊。”
皇乙軒凝望夙良久,眸中沉靜如映著月色的湖水,映透著淡淡的涼意,靜謐無聲。
他就那麼望著曾經最親的人,卻好像看著一個陌生人那般,悠悠地接過手機,枉然間神色沉了一沉,顯得堅貞。
“我不知道我的話,總統是不是會聽,但是七戒,你說的,我會照辦。”
【196】
第二天早上,當夙按時在司徒本宅的餐廳裡懶懶地打著哈氣,翻開報紙,他的未婚妻正在和他細語著一些瑣碎的事,身邊有四個管家伺候用餐, 紅離 先生也照例在旁監督著,這時候,一條舉世驚駭的新聞傳開了。
城主聯盟會議遭遇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