夙的臉上浮出受到劇痛衝擊的痛苦神情,咬著薄薄的嘴唇,低吟:“這條胳臂,是我一直以來都很糾結的地方……現在可以了斷了。”
說完這一句,他轉身衝出了別墅,由於太突然,一下子沒有人想到去阻攔他。
司徒空呆在原地一動不動,等明回過神的時候,他也還是沒有做出任何反應。
“空……空!”
“攔……攔住他……攔住他!快去攔住他!!”
【222】
5月23日,楊帆經過十二個小時的搶救後,昏迷不醒。
司徒空前一天晚上在外面冒雨跑了兩小時的路,昏倒在坡道上,被手下人帶回。躺到23號中午醒來,第一句話是:“快把七戒找回來!”
守在床邊的明對他說,所有人手都派出去找了,一定找得回。司徒空昏昏沉沉的,又睡了過去,明給他量體溫,三十九度七分,過了一天,變成四十度,明煩躁地想,再下去可要燒成傻瓜了。
三天以後,司徒空高燒不退,整個人燙得像爐子,意識始終迷迷糊糊,連話都說不清楚。明使出渾身解數,中藥西藥雙管齊下,可惜灌下去的藥都吐了個乾淨,吊針也不見起色,這下子,一窩子人都急了,驚動了司徒靜王,調來十幾個醫生圍著司徒空,手忙腳亂團團轉。
這情形以前也發生過,只是司徒空有太久沒這樣大病過了,大家都忘了他的體質陰寒,抵抗力不及一個常人,平時的威風八面讓人淡忘了他其實是個身子骨很差的人,又有很多過敏藥物,大家不敢亂用藥。病發起來兇險至極,鬧得不好,沒幾天就可能去了。
虧得明有經驗,用人參加白朮附子甘草湯硬是吊住司徒空一口氣,讓他撐了過來。前前後後大概過了一週,司徒空的病有所好轉,意識也恢復了。
明看他睜開眼,便忍不住開口罵到:“總算你還知道自己不能死嗎!要是你敢就這樣去了,我追到地府裡去找你算帳!”
司徒空重病在身,很虛弱,慢慢地挪動腦袋瞧向窗外:“七戒……找到了嗎?”
明真怕答了實話,司徒空腦袋一歪,就去了。當下,二話不說奔出門去,找林娜一起想辦法。
那輛黑色的捷豹還停在院子裡,夙自從那天奔出去後,就再也沒有下落了。
JESEN的專輯發行延期,取而代之的是她的死訊,全世界的歌迷都崩了,經紀公司卻趁機又狠狠賺了一筆。
“微笑女郎”的海報貼得滿大街都是,濃豔的、聖潔的、古典的、俏皮的……各種造型深入人心,原本不知道她的人也在聽她的歌,電視電臺,商場甚至小店鋪,哪裡都能聽到她的歌聲,就好像她在那一刻征服了整個世界,而不是她離開了。
由於找不到屍體,葬禮秘密舉行,日子是6月9號,司徒空一身黑色喪服出席,冷著臉整個人像冰棒似的,沒有和任何人說話,沒有掉一滴眼淚。
只有明知道,那天晚上他把自己關在書房裡,通宵喝酒,到天亮時爬在書桌上睡著了。房門沒鎖,林娜進去給他披上衣服。他似乎非常機警的,一有人靠近便猛地驚醒過來,緊緊拽住林娜的手:“七戒,找到七戒了嗎!”
林娜看著他,無法回答。他的眼眸很快暗了下去,死氣沉沉的,嘴角卻在笑:“他……又大了一歲……今年,我又沒給他過生日……”
他那沉浸在自我世界裡的微笑,讓林娜心裡一揪,渾身發毛。離開書房以後,她找來明,私下裡說司徒空情緒很不穩定,這樣下去可能會神經衰弱。
人說話總是好的不靈,壞的靈。
又過了些日子,南亞那邊發生了幾件大事,跟著總統宣佈司徒空復位,重新做了空夜城主。司徒空那陣子心情陰晴不定,時而看起來格外高興,時而又異常低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