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常半夜三更坐在書房裡,把明叫到跟前:“你說,七戒他斷了隻手,受了那麼重的傷,一個人能跑到哪去?”
他低頭沉思,表情很認真,看起來和平常一樣穩重,又說:“好好的一個人,為什麼要砍斷自己的手臂呢……”
如果不仔細看他眼中的神情,不會發現他和以往有什麼不一樣。雖然大家都知道,七戒一天沒訊息,他的心就一天放不下來,日積月累,心裡越來越急越來越慌,但是沒人想過最後會有什麼惡果。
到是細心的林娜,發現司徒空一天比一天消瘦,低頭自言自語的次數一日比一日多,半夜三更驚醒的次數也成倍數增長,這情況一直在惡化。
然後有一天,她對明說:“這樣下去,他遲早精神衰弱得抑鬱症,你快想辦法聯絡尹正,讓他回來一趟。”
如果有一天,司徒空意志消沉,並且任由自己深陷下去,能讓他清醒過來的人,恐怕只有尹正。
可惜尹正軍務繁忙,困在邊境,根本就回不來。
於是,明和林娜便眼睜睜地看著司徒空經常坐在書房裡發呆,擱淺了政務,有時候一天什麼事也不做,逢人就問:“七戒回來了沒有?”
“你這樣下去會逼瘋自己,你明白嗎!”明急了,忍不住對他怒吼。他沉默地看著明,過了一會,平靜地道:“放心,我不會瘋。”
他在這樣說的時候,雙目失神,轉而望向窗外,如果沒有人去打擾他,他可以一直這樣靜坐很久。
再後來,他看上去好像已經不關心夙的下落了,也不再問手下人有沒有找到夙。
6月16日,他對明說了一句話:“一會他要是突然來了,千萬留住他,我要好好準備一下。”
明以為,他指的是楊帆,那天晚上,他和楊帆一起吃了晚飯。
6月17日,暴雨,天冷得跟大冬天似的。司徒空窩在書房裡沒出來。
明那天精神昂揚地敲了書房的門,然後進去對司徒空說:“有上官七戒的訊息了,他在成梵那裡。”
“是麼……找到就好。”司徒空淡淡地吐了一口氣,什麼也沒問。晚上又約了楊帆一起吃飯,把人家一直送到大門外。
回到客廳裡,對管家說:“我有點累,想一個人在房間裡靜一靜,別讓任何人來打擾我,我誰也不想見。”
6月24日,又是暴雨,電閃雷鳴的夜晚,夙接了林娜的電話,驅車到司徒空的別墅。
林娜在電話裡說,要是他不出現,他們會派人殺到他家去。他目前住在成梵安排的一棟公寓房裡,房東說樓下停著兩輛黑色的轎車,停了好幾天了,幾個黑西裝的男人一直鬼鬼祟祟地往大樓裡瞧。
房東怕那些人是黑社會的,明裡暗裡的意思是說,少了條左臂的夙來歷不明,出出進進晝夜顛倒,也不知道在外面是幹什麼勾當的,很有可能被人找麻煩。夙知道那些是司徒空手下的人,但是拖著總也不是辦法,所以,他去了司徒空的別墅。
到了之後,明在大門口迎接他,領他走入別墅中,那氣氛就像是給他擺的死局,有出的沒進的。
當然,他沒什麼好怕的,他如果要走,也沒人攔得住他。
跟著明上了三樓,走廊裡一窩蜂的全是人,林娜站在門邊,電話裡聽沒什麼,見了她本人卻是眼圈紅紅的,髮髻也亂了,捂著嘴避開夙的目光把臉別過去,眼角淚水就那麼滴落了下來。
夙愣了愣,明冷冷地,狠狠地瞪著他:“你進去看看。”他的語氣和眼神,彷彿說的不是這麼平淡的五個字,而是:我想掐死你。
夙握住門把手,想都沒想地開啟門。
跟著,僵住了。
一間臥室,四面牆,五顏六色的蠟筆,塗滿了字。
重複一句話: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