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折騰!
推開房門,葉琨已經從床上起來,埋頭整理衣褲。
“讓起來了?”看到他單薄的衣褲:葉啟楠有些慍怒:“身體髮膚,受之父母,聖賢書讀到哪裡去了!”
葉琨垂頭應是,卻立一旁不動。
葉啟楠氣結:“願意自討苦吃,便受著吧,多疼幾天,長長教訓。”
“問,”葉啟楠接了剛才的話:“與沈漢卿有過什麼往來?”
葉琨仔細想了想:“談不上往來,他去臨潼時見過幾面,他急於北上抗日,多次勸諫委座,有次鬧得厲害了,竟動了槍,他哭的傷心,琨兒便為他倒水,勸慰了一陣。”
“勸慰?說了什麼?”
葉琨回憶道:“沒敢說什麼,只是些‘愛之深,責之切’的話。”
葉啟楠依舊不安:“沒有摻抗日的言論?”
“琨兒哪敢,父親謹言慎行的教誨,琨兒不敢忘。”
葉啟楠滿意了些,他這兒子,他自信無可挑剔。將請柬給葉琨看,他們父子三,都是要露面的。
92塵埃落定
當夜的晚會熱鬧而流俗;如尋常一樣,觥籌交錯,言笑晏晏,彼此間寒暄敷衍。但葉珣看得出;每個都是身心緊張的,一張張迎的笑臉,比往常更加僵硬疲憊。
葉珣始終跟著葉琨,會場氣氛不佳;女眷寥寥;交際花群中穿梭,煙味;酒味;女的脂粉味,嗆得恍惚,舞池沒有,只有琴童角落裡乾澀的拉琴。這裡的他大多不熟識,跟葉琨一起能令他鬆懈幾分。
葉珣的目光群中游弋,發現不見父親已經有些時候,想去找,被一個寶藍色晚禮服裙的舞女纏著,險些去了舞池,葉珣連聲說“sorry”,敷衍著擺脫,惹得家埋怨。
“父親樓上。”葉琨拽著葉珣的衣袖:“別亂跑。”
葉珣應了,拒絕了服務員的雞尾飲料。卻見沈子彥從樓上下來,沒有著軍裝,匆匆忙忙的樣子。端著酒杯,大步上臺,接過司儀遞來的話筒。
“諸位,”沈子彥開口說話,譁然的會場安靜下來,“場諸位,多是子彥的前輩同仁。日前的事,沈子彥多有得罪,這裡自罰一杯賠罪,望諸位同僚,
念等為民族計,為國家計,先前不敬之處,包容體諒,先乾為敬。”
沈子彥手中的紅酒一飲而盡,臺下多數也舉了舉酒杯,唏噓成片,沈子彥下臺穿過群,被簇擁著匆匆往門外去了。
葉珣出神間,葉啟楠已經找到他們兄弟,招呼著他們跟著走。
他們的車緊隨著前面沈子彥的車,車上有其它,他們沒敢多問。天已經很晚,雪天路滑,車子慢吞吞行了一個多鐘頭。
葉珣已經開始牴觸臨潼這個地方,老頭子受了委屈喜怒無常,不敢開罪父親,不敢妄動沈司令,天知道會不會遷怒他們兄弟再受垂楚。
行轅的接待室的中許多傢俱是舊時的式樣,新添的中間一組沙發顯得彆扭,卻方便舒適。
盧秉正進來時,他們前腳剛到。他們從晚宴過來,穿的是下午剛剛購置的西裝,沒穿外套便一路過來,現周身發冷,沈司令將皮大衣脫下,裡面同樣是西裝,而父親和盧先生是長袍。
特務處處長衣嘯陪盧秉正身邊,到眾落座後才告辭離開。這個衣嘯,葉珣早有耳聞,大哥說過,這個相貌平平的中年男,卻有著敏銳的洞察力和過的記憶力,睿智縝密,是真正的“情報王”,是盧秉正的耳目。
盧先生想必還生氣,未搭理沈子彥,只對他們父子三客氣寒暄。問他們兄弟天氣冷不冷,晚會玩得可好。
他們規矩的一一答了,又聽盧先生吩咐他們坐下,莫拘束。
葉啟楠同樣示意他們坐下,他們方敢父親身邊的沙發上落座。葉琨沾上沙發的瞬間,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