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什麼‘並無歹心’?呸,鬼才會相信你的話!”
範芷清微微側目,冷笑著瞟了何大川和馮倫一眼,略帶譏諷地說道:“哼,說不定草民也是被那淫賊陷害才至於此,還望文巡按明查啊!”
見這淫賊死活也不肯招認,文秀一時還真拿他沒辦法。秀秀轉頭瞥了下自己的師爺。劉飛立刻會意,再次側身悄聲言道:“往下審。”
秀秀聽了,忙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情緒,回憶了一下自己昨晚所背,陰沉著臉,話題一轉,探身問道:“範芷清,那淫賊上次作案之時,背部受傷,如何你的背上也有相同的傷痕呢?”
馮倫一聽這話,忙狐假虎威地順勢附和道:“啊,對啊,你倒是說說看啊?”
那範芷清手戴鐐銬,不方便抬起來,只微微動了兩下,發出了“嘩啦、嘩啦”的瑣碎聲響。他轉頭掃了一眼自己的身後,嘴角向下一扯,隨口答道:
“回稟大人,這不過是前幾日草民幫助母親幹活時無意弄傷的,不足為奇。草民敢問大人,那淫賊悲傷的傷痕是什麼樣的呢?大人可曾親眼見過?”
文秀一怔,略帶尷尬地擺手言道:“本官不曾見過。”
範芷清得到這樣的回覆之後仰天痛快地大笑了一陣,隨後才漸漸收起笑容,嘲諷道:“巡按大人,你不曾見過那淫賊悲傷的傷痕,又如何得知他的傷痕與草民的相同呢?難不成,這廬州城裡,但凡是背上有傷之人便是那日的淫賊了嗎?這樣的推斷未免太過草率了,真是有辱你八府巡按的威名啊!”
秀秀一聽這話,羞了個面紅耳赤,偷眼瞟著劉飛,心中暗自氣惱:阿飛啊,虧你自稱才高八斗,如何用詞這般不嚴謹呢?連個淫賊都能挑出毛病來!
而劉飛卻眯起一雙小眼睛,無辜地望著文秀,背過身來悄聲提示道:“大人,背錯了,不是‘相同的傷痕’,是‘相似的’……”
“呃……”秀秀一聽,這才知道自己背錯了一個字,只好失落地低下了頭,一時不知如何是好。
她微微側身,用袖籠掩口問道:“阿飛,現在該怎麼辦呀?”
劉飛用眼角的餘光掃了一眼堂上的形勢,低聲言道:“退堂。”
文秀一聽,雖心中不甘,但見劉飛也黔驢技窮,自己只好聽命行事,於是驚堂木一拍,結束了第一次狼狽的升堂問案!
就在被押解回牢房的那一刻,範芷清的嘴角掛起了一個勝利的笑容,心中暗道:原來這個文必正不過如此,看來我這一次有望死裡逃生了……
文秀與何大川等人聚在後宅正廳之中,一個個愁眉不展。文秀雙手抵在腰間,煩躁地在廳中來回踱步,一雙劍眉都快要擰到一處去了,美麗的眸子中盡是憤然,連眼神都變得火氣十足。
馮倫陪著何大川坐在偏座之上,看著文巡按在眼前晃來晃去,頗為眼暈,但亦不敢有所怨言,只好四目相對,唉聲嘆氣。
而劉飛則靜靜地站在角落之中,緊皺雙眉,重新思忖起“淫猴”的案子。
正廳中的氣氛略有些緊張沉悶,憋得何大川渾身不舒服。他忙向著馮倫遞了個眼神。馮倫會意,忙上前一步,跟在文秀的身後,諂媚地一笑,試探著問道:
“呃,文大人啊,審案辛苦,您這走了大半天的,更是辛苦,連茶都涼了,要不要下人給您換上一杯新茶?”
這無關痛癢的一語終於打破沉悶,文秀定住腳步,轉頭用犀利的目光瞪了一眼馮倫,嚇得馮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