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是何意麼?”
“生殺予奪都隨師父!”她不假思索。
他看她許久,眸中深沉,又許久,不由怒道:“誰準你如此!”
“我不過是長安小小的子民,不過是宰相府不被看重的女兒,不過是仙韶院輕微的學子,生死誠微不足道。”她抬頭,眼裡的淚滴始終不落,“以一介低微的生命換得你的自由,多麼划算,再沒有比這更好的選擇了。”
“住口!”他眼裡有動容,有看不明的情愫,“我知我為何收你為徒麼?”
她搖頭,“師父不必說,你不說,我就不知道,我也不想知道。”
俞懷風仰頭看向大明宮黯淡的月色,“我不說,你也能夠猜到。所以,你不必如此待我。”
“我只是、只是不想師父死,我只是、只是想師父能夠快樂能夠自由,其他的,我都不想知道。”她忍淚,顫聲道。
他仰天合眸,無法再應她,卻覺手臂一緊,被她死死拽住了衣袖。
“心頭血算什麼,那顏一命與師父相比,何足道哉!”
“你知師父在大明宮為的什麼?你知師父與你師徒一場又是為的什麼?”
“師父為江山社稷,我只為師父!”她雙手從他衣袖滑下,緩緩跪到他腳邊,淚如雨下,“原本我以為自己會怪你,但是其實我心中並不怪你,……吹奏風顏曲的時候,我才知曉……”
“夠了!”他甩開長袖,退到一邊。
“師父為我譜下此曲,我甘願以性命償還!”她跪在地上,哭泣著,自顧自地訴說著,“我命實微,若能為師父增幾年壽數,便也不枉此生了……”話未說完,忽然被拉了起來。她踉蹌著倒入他懷中,淚滿衣襟。
他抬手給她拭淚,卻發現她臉龐已是冰冷一片。“誰說你微不足道,誰說你無足輕重,誰要你以命償還,誰要你為我增壽!”他怒意不減,卻又無法過多斥責。對錯又在何方呢?他所做的難道就是對的?
上官那顏伏在他胸口,得不到答覆,她不罷休,“師父明日非要以自己性命相搏麼?非要與那些人鬥到底麼?非要無視那顏的懇求麼?”
給她擦乾了淚,又檢查了她袖中再無匕首利刃之類,才將她拉出懷抱。“我自有打算,你不用管。”
她又紅了眼圈,“師父要怎麼樣才肯聽我勸呢!”她扭頭奔向太液池,欲縱身投水。
俞懷風伸手便將她攔下,實在氣得不行,抬手在她頸邊一拂,點了她昏睡穴。她這才安靜下來,倒在他臂彎,睡去了。
翌日,上官那顏醒來時,大賽已經開始……
第44章 巔峰對決
比賽的第三日,仙韶院幾乎空無一人,三大宮裡也只剩一些年老宮人留守,而整個長安也幾乎傾巢出動了,十幾萬人潮水般聚到了朱雀大街,人山人海直到長安城的最南面。
所有人都只為了目睹帝國宮廷首席樂師巔峰對決的風采與氣魄。
上官那顏醒來後氣憤交加,居然讓她昏睡了這麼久!出門看日晷,已是巳時三刻,比賽早已開始!
她一路狂奔,心裡無數個念頭閃過。此時,師父怎樣了?是否能夠從容應對?是否已經氣血不濟?
待她跑上城樓臺階尾端,扶著青磚大口喘氣時,望陌向她投來奇怪一瞥。
“大司樂與畢勒的比試,你都能睡過時辰。”
弦弦切切的琵琶聲響在空中。上官那顏來不及多想,又一陣衝刺奔到城頭。望陌手裡的摺扇差點掉到地上,急衝過去拉住她,“別、別想不開啊……睡懶覺也沒什麼啦……”
她懶得理他,忙舉目觀察賽臺。此時,無論城樓上還是城下,人們的目光都聚到了大宸賽臺上,沒有人注意上官那顏與望陌的拉拉扯扯。
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