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不撓和誓不罷休的味道!
我接了。剛才的輕快和自信在瞬間全都被拋諸到了腦後!
“小笛,我病了!”他的聲音裡除了故作的委屈之外,聽起來的確有點虛弱。
我的腦子裡一片空白、不知道該如何回答,心裡有種強烈的內疚感油然而生,連我自己都不明白到底在內疚些什麼。
“病了好幾天了,到現在還下不了床……你來看我好嗎?”聲音裡又多了點可憐兮兮的味道。
“我現在在外面,今天……有點忙。”我的喉嚨被這樣的謊言磨得有點乾澀、冒煙,鼻尖上都有些冒汗了。
他很久都沒出聲、也不掛電話,只是一個勁兒地對著話筒吹氣、吹得我都呼吸困難了。
即便是隔著電話,我的腦海裡依舊可以清晰地浮現出他滿臉失望的表情,就和那天我拒絕了他一起午飯的時候一樣。我的內疚感更甚!
“怎麼了?這麼不舒服嗎?”我實在忍不住了,“去醫院了嗎?”
他還是不說話,呼吸更加沉重了。
“說話呀!”我按耐不住地吼了一聲。
“小笛……”他終於吭聲了、飽受折磨的聲音,“你真的、不想要我,是不是?”
我寧願他沒有說話!
“我……知道了。”一陣可疑的悶哼聲和唏唏嗦嗦的噪聲之後,電話突然結束通話了。
我一手扶著方向盤、一手捏著電話,傻了!木然地跟著前車往前蹭了好一會兒,終於我再也忍不住了、顧不得什麼交規不交規的、一拉方向盤、把車停在了高架的緊急停車帶上,大口大口地喘著氣。
我明白了剛才那可疑的動靜是什麼了。他肯定是身體抽筋了!
我趴在方向盤上嗚嗚大哭了起來、傷心得好像是我被他甩了一樣。
哭罷起來,我把他的聯絡方式從通訊錄裡刪除了。這是一種儀式、一種我痛下狠心的儀式!
我發覺自己真的有點賤!
接下去的兩天,方致遠沒有再用任何方式聯絡過我。我擔心得要命,可說是急得像是熱鍋上的螞蟻,但是我還是強迫自己安靜、太平地端坐在椅子上,假裝自己的屁股被粘在上面了。
肯定有人會照顧他的!他堂哥不是在嗎?家裡不是還有那個五十多歲的老婦人嗎?還有司機呢!沒事的,肯定沒事的!
我不敢去想他的臉和身體又瘦了一圈的形象,不敢去想他四肢痙攣、呼吸困難的景象,不敢去想自己看到他的慘狀時是會失聲痛哭還是會暴跳如雷……我更加不敢去回憶他歪到在我家床上睡著時的樣子;他挑著眉、眼睛亮閃閃的看我時那種鬼鬼的表情;他趴在桌邊、齜牙咧嘴地看著我啃牛排的表情;他在我房間裡東摸西看時欣喜的樣子……
我、不、敢、去、想、方致遠!
每週五是我和婷婷她們幾個聚會的固定的日子。這是自從我與高不可攀分手之後、朋友們自發組織起來的安慰聯盟,漸漸的就成了習慣。一般情況下,我們總是先在不同的飯店吃飯、再到固定的酒吧喝酒。上個禮拜因為我心情太差,所以就找了個理由推託了,今天不行了。我一定要去、一定要找點別的事兒乾乾、一定要讓我的腦袋休息一下……一定要學會忘記方致遠!
因為芳華要加會兒班,所以晚餐的時間推遲了一個小時、改到了七點半。
我決定到健身房去健身一小時。
健身是一件很不錯的讓人心無旁騖的體力活,在體力大量消耗的同時,腦袋已經因為缺血、缺氧而沒空胡思亂想了。二十分鐘跑步機、二十分鐘器械、二十分鐘爬樓機,這是我的固定節目表,但是今天我沒有上爬樓機,我怕想到前些天揹著方致遠上樓的情景。於是我把今天的日程改成了三十分鐘跑步機、三十分鐘器械。效果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