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錯,這人確實有來找過我。說是有一批上好的鐵料要供應,但是我沒有答應。”朵善垂眼點了點頭到。
沈煙聽他這麼一說,愣了一下。他這才知道,這個朵家,竟然還是皇家的“軍火商”!這古代的鐵料何足珍貴,不是皇家信任的人,是萬萬不可貿然開採的。而收受外部的鐵礦,按照規矩,似乎也是不行的。
而沈煙為何會知曉這些?因為以前的沈煙,就曾打過運賣鐵料的主意。只是因著這些緣故,所以才沒得成功。
鍾落鴻微笑著看向他,他只得繼續說下去:“一來,朵家的生意確實大,但都是以江南絲織等物居多,鐵料我們從來都只用金昌卿運來的,這是規矩。二來,知道我們有規矩居然還敢找上門來,報價還與金昌卿所報相差許多,這就難免招人懷疑了。”
話說此處,鍾落鴻和朵善互相看了對方一眼。而沈煙雖然沉默在一旁,心裡卻也明白過來了。
不過他對對方是否“招人懷疑”不置可否。他覺得,與其說是對方有多可疑,倒不如說是朵善對人有著諸多懷疑。在沈煙看來,朵善幾乎就是個人精,送上門來的好處他是從來都不會相信的。什麼東西該碰什麼東西不該碰,他或許在做出決定之前還不知道背後的緣由,但他有著天生的直覺,曉得背後的利弊與得失。這種人若是活在現代的股市裡,只怕是沒個幾年便要成那金融財閥的領頭人了罷。沈煙再次對朵善經商的本領讚歎不已。
“本侯希望……你能找到他去談這筆生意。而且,越快越好。”
“這恐怕不妥吧……”朵善想說此時若是復又找上門去,那不是徒徒惹人懷疑麼?才被拒絕的事兒結果今日又要推翻重談,若是他心裡不懷疑才怪。而且那些人都已經派人來刺殺過他了,顯然就是已對他此行有所察覺了。這兩件事兒一加,會這麼巧碰到了一起?哼,只怕是人都不會相信之間沒有聯絡的罷。
“本侯已經說過了,實在是有些等不及了。”鍾落鴻聞言,卻是低眼端起茶水喝了一口,絲毫沒有看他。而他這番態度已然是說明了一切。
朵善也明白自己再說什麼都是多餘的了。這皇家的人果真是霸道的性格,說什麼也是改不了的了。不過既然是他下的命令,那萬一搞砸了也與他沒有多大幹系。
“既是如此,那麼請容在下先行告辭了。”語畢,他就拉起了沈煙準備離開。
“慢。”
一個字,卻是生生地攔住了他們的去路。原來,是那三人之中的廖閣。他上前一步對著二人鞠了一禮,半躬身體,恭敬道:“侯爺想請沈公子小住二日聊表歉意。”
聞言二人俱是朝那側對他們端坐著的人看去,只見他閒適自若地坐在那裡喝著茶,見他們望過來時,臉上的笑意更深了。
“不用了,侯爺的好意我心領了。”沈煙說罷絲毫不想給他回話的機會拉著朵善便舉步欲走。聊表歉意?他若是真有歉意那就該自己來說才是。差個下人來說,這不管是於禮還是於理,恐怕都是不合的。
結果他們自是被人再度攔下。而蕭井和藍庭不知什麼時候也已站在了門口。
“還請沈公子,萬勿推辭。”身後,廖閣再次半躬著身子禮貌到。
“不好意思,我來此地只是應了朵善的邀請前來作客而已,所以我並不準備多待,不日即回。侯爺的好意,在下很明白了。”沈煙這話說得委婉,卻是很堅定地表示了自己的拒絕。
“沈公子請。”聞了他的言,那三人卻是忽然往他們身側一站,對著鍾落鴻的方向做了個請的手勢。
這下恁是再笨的人也明白他們的意思了。
沈煙眼裡閃了閃,心中哀嘆自己終究還是被人卯上了。今日裡,是想逃也逃不掉的了。於是,他乾脆大大方方地回過頭來,對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