朵善微笑道:“看來我要叨擾落鴻兄幾日了。”
朵善看著他,想說些什麼卻是嘴巴張了幾張最後還是沒有說出話來。他知道,現下的自己說什麼都是沒有用的。此時他的心中,既是愧疚,又是擔憂。
最後,在沈煙轉身離去的那一刻,他用力抓住了他的肩膀,對他道:“給我三日,三日後我定來接你。”
沈煙只是定定看了他一眼,沒有回答。
待朵善離開,沈煙和鍾落鴻依然坐在那兒。沉默半晌,鍾落鴻方才笑著問他:“你可是在生氣?”
“豈敢豈敢。”
鍾落鴻笑得更歡了,“你定是生氣了。”
“哪裡哪裡。”
“你在氣他?還是我?”
“不敢不敢。”
“呵~你是在氣我了~?”
“侯爺說笑。”
“哈哈,你是在氣我們二人!”鍾落鴻見他這副樣子,像個猜迷猜中了的小孩兒一般樂了起來,“氣這明明不關你的事兒卻是硬把你給扯了進來,對不?”鍾落鴻湊近了身體,對著他的側臉低低笑著問到。
沈煙不習慣別人說話的時候離自己這樣近,他反射性地往後退了一點道:“我可沒有這個意思。”
“瞎說,你明明臉上都寫著呢。滿臉的不悅,偏那朵善還像個傻子似地沒有看出來。”說到這裡他又像是想到了什麼好玩兒的事情一樣“噗哧”一聲笑了出來,“還說三日後定來接你呢,這個傻子……他都沒看出來你氣得不輕吶~”
沈煙聞言皮笑肉不笑地對他說:“看出來又能怎樣?至少我這般,還能給他個心安罷了。”
“心安?只怕是回去要念你念得晚上都要睡不著覺嘍~”鍾落鴻單手託著下巴,睨著他偷偷笑到。
沈煙拎了拎嘴角,“託侯爺的福。”
聽他這麼一說,那站著的三人真是為他捏了一把汗。從定屏侯成名以來,從來都沒人敢和侯爺如此說話的,誰人見了他莫不是畢恭畢敬,嘴裡叨著三生有幸心裡卻是默唸以後不見的。他們知道,自家侯爺是脾氣怪了點,性格壞了些,偶爾還毒辣了些。但周圍卻沒是有人敢當著他的面嘲諷他的,更不用說像今天這般字字諷刺句句嘲意了!看看沈煙的模樣,年紀雖不大卻也應該不小了罷?可這番看來,真不知他到底是膽子忒大還是腦鈍無慧?
鍾落鴻聞言卻是不怒,反而依然笑意吟吟:“說來你為何不在皇宮裡待著呢?本侯覺得皇上似乎對你頗為欣賞啊~”
沈煙眼神朝他瞥去。
“呵呵,那日裡皇帝莫名其妙就認了個‘義弟’,我們這些做大臣的總該把人給認清楚吧?”鍾落鴻知他心中疑問,故作如此解釋到。
沈煙眉頭一皺,“我沒見過你。”這麼說來,這個鍾落鴻是一見面就已知道他是誰人了?現下沈煙開始有點懷疑,這人究竟是不是專心致志地衝著朵善來的?
“你府上來人那麼多,你怎麼可能一一記得?”鍾落鴻斜睨了他一眼顯是覺得他話說得有點自大了。
“我記得的。只要是‘我’接待的人我都記得。”沈煙聞言,只是冷冷淡淡地回答,可說的口氣卻是言之鑿鑿確意十足。
“……你確實沒見過我。”不知為何,鍾落鴻見他這般肯定,竟生出了他也許是真的記得每一個自己接待過的訪客的想法。……罷,這黃土之大,也許真有記性好到這般地步的人也說不定。
“不過,本侯手下的大臣倒是去了的。”
聽他這麼一回答,這個疑問算是暫時得到了解答。
“你還沒回答本侯呢。為何不待在皇上賜你的府邸裡?是有哪裡不好麼?”
“不好。”
“喔?不好在哪兒?”
“什麼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