縱然搶回曉晨,他又怎麼會愛我?一個不愛自己的人,搶得到心嗎?但當時我太任性了,以為可以的。我這麼對他。他怎麼還能那樣對我?我想真心總可以吧?我真心對他,總可換回真心吧?原來……原來我錯……他不愛我,縱然把心掏出來也不行……”
鄭雪竹看到她絕代容顏卻如此傷情,心中也為她難過,只覺得若有人竟能狠得下心來那樣對她,這個人的心只怕真的冷如冰刀。縱然是石人也會為她落淚。玉曉晨,他難道是冰石所化?難?朗切娜韁顧�菽荊?
心香無言地摟住她,為她拭淚。
如眉啜泣:“我知道荷邊信夫本是個好人,也是真心待我。就像我也並不是天生就心狠,我也是真心對曉晨。我其實和荷邊是一樣的人。為了得到自己想要的,我們就變成了惡魔。我不知道他竟會去找到你……和你聯手……”
她淚眼婆娑地看向鄭雪竹,鄭雪竹淒涼地一笑:“是的,我錯了。我是不該的!”
心香震驚地雪白了臉:“你……你殺……你……”
如眉搖搖頭,握住他手:“心香……你爹他是被我害死的。鄭公子錯了……我錯的更厲害!”
看著鄭雪竹,搖搖頭,柔聲:“我們都錯了。這個世上誰又不會犯錯?可是有些卻不能錯。字寫錯可以塗掉,人死了……人死了又怎麼活得來?我知道你一定有原因的……,可是……可是你也不必殺他啊……他沒有必死之罪啊……”痛哭失聲。
鄭雪竹黯然:“我唯一的姐姐死了……我……”
如眉悽然慢慢止住了淚,幽幽地道:“你和荷邊信夫聯手追殺曉晨,我是後來才知道的。當時我趕去救他,眼睜睜地看他抱住妻子跳下懸崖……他臨死也恨我,我百口莫辯,也不在乎別人怎麼說,曉晨死了,我只要他信我,他卻再也聽不到我的冤枉了。我追殺心香兄妹,只因我好恨!我痛呵!誰知荷邊信夫又來見我,說他已為我殺了曉晨。他希望我從此完全忘了過去……”
她低笑起來,類水卻滾滾而下:“他可真不明白人心,他可真是傻!我恨曉晨是因為我愛他,恨有多少,愛就有多少!我寧可他活著讓我恨,也不願他死呵! 他殺了曉晨,我對他只有恨,又怎麼會嫁給他呢?”
“我要為曉晨報仇,我假意謝他,又問殺曉晨的還有誰?他雖答允你不把天宇牽過來,但我一問他又怎會隱瞞?我從紗簾後向他出手,我看到他絕望地退閃,狂問:”為什麼?“
她聲音一提,二人想象當時荷邊信夫的絕望心情,都是忍不住心頭側然。心香雖恨他來害父母,也忍不住可憐他。想起自己被如眉拒絕的時候的痛不欲生,不由把她緊抱住。
如眉淚溼了他肩頭:“我心一軟,不願就此殺他,約他十日後鬥劍,生死只能活一人。我一定要殺他,若殺不了他,命送在他的手中也就是了。那一戰,他只求死在我的劍下。我看到他的傷心,心裡忽然就憐憫,他和我一樣可憐,活著比死了還痛苦!我原諒他嗎?我不知道。只覺得他說不出的可憐可恨可悲。”
“我對他說:‘你去練水袖,把天宇和幻城給我滅了!’他聽我吩咐,臉上歡喜異常。我知道他只要供我驅使,縱然捱打捱罵也開心!這人如此痴絕,但我又何嘗不是這樣呢?他只要作我的奴僕也甘心,而我呢,我也寧可拋棄一切,追隨曉晨!我、荷邊、惜香都是一類人,地獄和和天堂只有一線之間,成佛成魔只在一念。”
她臉上有一抹奇怪的笑,似欣慰著什麼。
“……我和荷邊變成了魔;華惜香與我斷義;惜香傷心得不想見我。但我除了報復,不再想別的。其實若不是一念想報仇,我早已傷心而死了。幻城海夫人,只因他是血令的妹妹,也因此是我的仇人。她總要為兄長一家報仇!荷邊信夫殺了海夫人,我心裡就已不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