斃地望向善舞。
“幼時玩樂之物?”善舞冷笑幾聲,舉著手中“罪證”,“將定情之物說是玩樂之物,我大宸右相當真會指鹿為馬……”
忽地,一道銀絲光芒劃破長空,貫過善舞手指間,一聲斷金碎玉的清脆聲響起。兩塊絕好的佩玉驀地破裂開來,碎片從善舞凝滯的手中墜落……【奇書網﹕。qisuu。】
眾人目光本都聚在她指間的佩玉上,變故陡生,所有目光都錯愕。
善舞沿著方才銀絲光芒的方向,抬頭看去——
修儀清容的上賓——大司樂俞懷風雲淡風輕地收了收袍袖,踏步出列,看都未看善舞一眼,徑自朝寒筠一禮後,凜然道:“既然上官大人與沈大人兩家並無婚約,就請陛下下令繼續婚儀,以免錯過吉時!”隻字不提什麼佩玉。
寒筠點頭,命司儀繼續儀式。
眾賓見這場婚禮雖有疑點,但前有中書令辯解,後有大司樂維護,也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且慢!”善舞雖臉色泛青,但絕不這麼妥協。
寒筠就要動怒,皇后顧忌天威,勸他忍一時。
“皇妹還沒鬧夠?”望舒亦冷下了臉色,語聲極為冰冷。
上官那顏見那玉都碎成了無數片,因是自幼便帶著的,不是不心痛,但念及此玉的意義,也就只能作罷。眼神又不自覺飄向了俞懷風,黃昏的天際浮光躍動,籠在他身上,她看一眼,便覺刺得眼睛痛,眼裡水光又生。
“皇兄怎麼不問上官小姐的玉佩為何會在我這裡?”善舞眼裡閃過一絲冷笑與幸災樂禍,“當日在仙韶院時,小舞便知道沈公子與上官小姐各有一枚相應的玉佩,所以當我在宮外偶得此玉時十分震驚,輾轉查訪,才知此玉是從京都著名的章臺醉仙樓流出。”
說完,她滿意地瞧著朝臣賓客們臉上各異的神色。
雖知這場婚禮是朝政聯姻,望舒還是忍不住神色陰沉地凝視向咫尺的新娘。上官那顏臉色更是不好看,在望舒的注視下,她感覺到一種莫大的羞辱。無論臺上還是臺下,審視與某些不屑的目光匯成一片汪洋將她淹沒。
第55章 千觴一醉
提到“醉仙樓”,當場諸人不知曉的沒有幾個。帝都奢靡之地,男風不可謂不盛行。醉仙樓一直是藏於深巷的極樂所,來往多是有身份的客人,而嫖客卻是不分男女,不少貴族女子扮成男子混入其間,可謂約定俗成心照不宣。
可若是當朝右相的女兒——未來的太子妃也曾涉足醉仙樓,卻是完完全全的醜聞,抹不去的汙點。
寒筠面色早已大變,呼吸急促,拿了絲絹捂到嘴邊咳嗽。跪在地上的上官廑則是如遭雷劈,心沉到了谷底,為官幾十載從未經受過這樣的醜聞,一時間真恨不得一頭撞死。
望陌在人群后,目光越過眾人,落在鳳冠霞帔的太子妃身上。且看她如何度過這場危機吧!
上官那顏在望舒的注視下漸生寒意,二人咫尺相對,心靈卻根本無法交流,沒有一絲一毫的信任,只有無盡的猜疑。
這滿場的人,有誰能夠真正原諒她包容她,為她遮風擋雨?
這些投過來的眼神無不如鋼刀利刃,虎視眈眈想要將她剖得體無完膚,看看這貌似乖巧的少女究竟是如何的行為不檢!
她絕望又無助地急切尋找他,而他也正給她一道撫慰的目光。無論他與她之間有多少阻隔與不可挽回,一旦她陷入泥沼,越眾而來挽救她的,總是他!
“殿下一面之詞難辨真偽。出入醉仙樓之人不知凡幾,殿下卻一口咬定玉佩出自醉仙樓,卻不知殿下是如何查訪的?”俞懷風緩緩邁步,白緞衣袍上淺淺的紋路如流水泛著波光,他從人群中走出,瞬間便聚攏了眾多的視線。
他面色從容,目光沉潛,言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