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斯珩皺眉,手拿過面前杯盞,緊握,指骨泛白,“沈津辭,我不知你為何要娶邊月,但是我希望你們之間的婚事,能到此為止。”
這就是今日婚禮上,李斯珩想要對沈津辭說的話。
只是那時,李聽墨在場,一度擱置,以至現在,李斯珩才面對沈津辭,將這話說出口。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你和邊月的婚事,是你一力促成婚約作廢的吧?”沈津辭表情淡漠,他不動聲色的看著李斯珩,漫不經心,卻字字直中要害,“怎麼,如今後悔了?”
後悔了嗎?
李斯珩面色一瞬蒼白如紙,他的手握緊,好似在瞬間被沈津辭摧垮神經,幾乎是無力還手。
“你今日不讓邊月在婚禮上露面,難道不是早就知我想要做什麼嗎?”李斯珩咬牙,聲音壓抑:“沈先生,你應知邊月年輕,她不懂事,你陪著她瘋,能有何結果?”
“邊月不是你以為的莽撞無知,不知天高地厚的千金小姐,她會來找我,是做好決定的。”沈津辭語調一頓,他喉間有癢意,低咳一聲,才接著道:“邊月既然已經選擇了我,我作為她的丈夫,絕不會放棄她。”
“我不明白沈先生是為了什麼,難道真的是想要用一紙婚約轉移大眾視線?”
李斯珩聞言輕笑,表情淡到了極致,平日翩翩溫雅的紳士風度只剩下寒冰一塊,他冷冷繼續道:“這並不是什麼聰明的選擇。”
“我還不至於用婚姻來做籌碼,李公子是否是在李家待久了,才覺得人心都似你和你父親一樣,什麼都能算計?”
沈津辭言盡起身,他一貫是淡漠神色,抬起手腕看了眼腕錶上的時間,聲色清淺:“邊月還在家裡等我,最近總是打雷下雨,她一人在家我不放心。”
李斯珩重重閉眼,神情痛苦。
在沈津辭將要舉步離開的瞬間,李斯珩終於再度開口,破釜沉舟,“如果我拿利興和風騁的合作來做籌碼呢?你能否和邊月離婚?”
沈津辭眉眼間有若有所思劃過,但很快,情緒湮沒,眸色冷淡。
沈津辭重新審視李斯珩,聲音寡淡,“這是下定決心,哪怕要各傷五十,也要將邊月要回身邊?”
李斯珩被沈津辭說中了心事,他緊閉的眉眼還是有痛苦的情緒流露,他聲音嘶啞,“是,我是做好了決定,那沈先生的決定又是什麼?”
沈津辭眸色未變,掀不起一絲漣漪,他說:“你想做什麼,自便就好。”
“你是不是以為我不敢?沈津辭,我什麼都敢。”
李斯珩睜開眼,桃花眼中已經是血絲一片,他在死寂沉沉的氛圍內望向沈津辭,眼中有淡淡的戾氣,
“我比任何人都在意邊月的幸福,你這樣城府深重的人,我不知你究竟是用何手段才讓邊月在這麼短的時間內竟同意和你成婚!但是,我不是邊月,我不會被你蠱惑!”
沈津辭想,也許,外界的傳言是假的。
也許,邊月是被李斯珩騙了。
又也許,李斯珩是在自欺欺人。
可是這樣的在意,怎麼可能不是愛?
他站定不語,眉目愈發深沉不可窺測,眼底都是不能言明的晦澀壓抑。
而李斯珩不知何時,指尖多了雪茄。
猩紅的火光照映著李斯珩的指尖顏色蒼白,一片寡淡的冷白膚色,在火光斑斕下才有一絲絲溫度。
他桃花眼輕斂,雪茄靠近唇邊,姿態風流又消沉,偏偏眼中也是同樣的暗,他說:“沈津辭,你想不想聽聽,我和邊月的故事。”
故事發生在邊月的少年時候,那場摧毀人生的暴雨,邊家的輝煌落幕。
李斯珩從暴雨中接回邊月,16歲的小姑娘臉燒的通紅,在床上哭著喊爸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