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趁他不注意時悄悄擦下的淚珠,很快被雨水打溼,雨水,又趁她不注意時染溼她的秀髮,打溼她的衣裳,然後被怒狂的風吹起。
身後來不及回帳篷的將士均愣在原地,空氣像被冰結般,冷得徹骨。
“殿下……”與澄影一起撐著傘走近的叢棋,無意間瞥見躺在地上墨塵殤,雙眸驟然睜大,發出撕心咧肺的一聲尖叫,劃破冰凍的空氣。
軍中瞬間亂成一團。
亦苒兒佔著地理優勢,最先蹲下身子,伸出手地抱起地上的墨塵殤:“墨大叔,你怎麼了,怎麼了,快醒醒,不要嚇我……”溫熱的淚水自溼透的小臉一點點滑下,明明,剛剛一切都還是好好的,他還一把拉她上了馬,同騎到帳篷門口……扶在他背部的手摸到一股粘稠,下意識拿出來一看。
血。鮮豔欲滴的紅色血液,在秋雨的稀釋下四處不安地逃竄著,染紅了他身上的紅色披風,於雨水一起流向溼透的黃沙中,很快便消失不見。
作者有話要說: 越寫越糟糕了,暫時就這樣了,什麼時候有心情了再改改吧
☆、他的青梅
墨塵殤傷得很重。全身而退之時,為了不讓桑隅兩國起疑心,他是強撐著背上一波又一波的痛回到了軍營門口的。這一次看似措手不及的開戰,其實桑隅兩國早有準備,他知道,軍中出了奸細。
撐回軍營門口時,又因為聽到亦苒兒那一句“我害怕。”想著再次撐回帳篷吧,然後躺在床上輕鬆的對她說一句:“去請軍醫過來吧,我受了點傷。”只是,他終究還是高估自己的能力了,當昏眩以排山倒海的方式向他襲來時,他清晰的看到她的頰邊殘留著淚珠的遺痕。
亦苒兒坐在床邊守了他兩天兩夜。
她從來沒有想過,那個高高在上,總愛拿她開玩笑的王,有一天會如此安靜而無害地躺在她前面,斂去所有的王者之氣,像一位普通受傷的夫君躺在她面前。彼時,離他無緣無故帶著傷闖入她房間那一夜,過去一年有餘。那時的她,對他除了好奇,還有一絲說不出的恐懼,連守著他也是被迫;這一次,卻完全是出自心底的擔心,連握著他雙手的動作也不僅僅只是直覺……一年的時間,分離半年。她看著他,寬闊蒼白的額頭除了因傷痛而浸出的汗珠,還有一股比以前更執著,更凌利的光芒。而緊鎖的眉中鎖住的依舊深深的執念,是放下不,還是不肯放下?
卻偏偏在墨塵殤快要甦醒時,亦苒兒離開了帳篷。只是因為見四周沒有準備好的食物,想替他熬一碗她最拿手的銀耳蓮子粥,她最拿手的。
雨,已經停了,空氣裡帶著一股雨後特有的清香,溼溼的。
亦苒兒來到準備飯食的營帳,裡面一個人也沒有。輕手熟中的刷鍋,洗米,然後開火為,這一切,她在現代做個很得很嫻熟,儘管家中條件富裕。
準備好一切,亦苒兒屈膝安靜坐在灶旁,等待粥熟。營帳的門突然被掀開,進來兩名長相一模一樣的俊男。
一身素白的月牙色長袍,腰間繫著同一花系的腰帶,一青一綠。細長的眉眼,直挺的鼻子,薄薄的薄唇,比女子還要細膩的肌膚,只是一個髮色略青,一個髮色略綠,均像刺蝟般高高豎在頭頂,眨一看,與現代那些問題少年沒甚差別。
亦苒兒心裡感嘆一番,突然覺得這殤國軍營真是藏龍臥虎,先是黃影那般一頭金髮的國際美男,後又有澄影那般似李魁的古代型男,現又冒出一青一綠的問題少年……又轉過眼繼續望著鍋中的粥,發呆。想著等會兒見到墨塵殤時要不要告訴他,這粥是她最最最最拿手的,要他多吃點。
那兩名兄弟似乎剛從外面執行完任務回來,一進帳篷便直奔一旁剩下的軍食。同樣沒甚注意蹲在灶後面蓬頭垢面的亦苒兒,大概是將其當作燒火的丫頭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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