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臉上的表情沒有明顯的變化，一副很有耐心的樣子，等著我們陳隊長提問。他們就這樣僵持著，你猜僵持了多久？

魯山喝了一口水，問我。如果我的手邊有棒子，我都想敲他一棒子。我趕緊搖了搖頭，催他快點說。他這才收起笑臉，接著說。

五分鐘！整整五分鐘！陳隊長還是沒有動。我都有些著急了。這時候，陳隊長開始動了，他的手放在桌子上，我以為他要開始提問了，可是他呢，卻站了起來，居然出門去了，把歡喜坨一個人晾在那裡。這你就不懂了吧，這是陳隊長的老套路，先晾晾他，等會兒他憋不住了，就會一五一十地都說出來。

說到這裡，魯山又停了下來。我心想，這傢伙怎麼不去說相聲，可惜了這副吊胃口的本事。這會兒我也不急了，索性也坐在那裡喝水。說實話，以前只在電影裡看過恐怖分子，今天面對的恐怖分子，居然感覺一點也不一樣。看來電影跟現實還是有很大差距。這個歡喜坨，要是放在路上，我肯定會把他當作一個大好人，誰知道他會是一個無惡不作的壞蛋。倒是黃大鵬的那副相貌，一看上去就有做壞蛋的潛質。

魯山接著說，陳隊長消失了大概半個小時。這半個小時的時間裡，歡喜坨除了變換了一下坐姿，蹺起了他的二郎腿之外，根本沒什麼變化。他就靜靜地坐在那裡，似乎是在思考什麼哲學問題。你說這傢伙厲害不厲害。後來陳隊長終於回來了。這回，他沒有等了，一坐下來，就陳隊長開門見山，直奔主題：你認識黃大鵬嗎？歡喜坨也回答得爽快，認識啊。就是被炸死的那個傢伙啦。我從報上看到的。上個月還在一起喝過酒，沒想到就這麼死了，唉，人的一生哪……太囉唆了，陳隊長馬上打斷了他，認識多久了？有兩三年了吧。也有可能是四年，我記不清了。人到了年紀，記憶力就不好了。不服不行啊……歡喜坨開始東扯西拉了，他這一招我見得多了，很多犯罪嫌疑人都是這樣，是想分散我們的注意力呢。可我們陳隊長不吃這一套，打斷他，跟著問，你們是怎麼認識的？歡喜坨慢慢悠悠地說，警察同志啊，你是知道的，我們這些人，資訊都很靈的。早就知道這地方有個暴發戶，鄉下來的，有幾個錢，我們就想讓他分給我們點。我們之前先了解他了，知道他有好色的毛病，就做了個籠子，派一個婆娘去勾引他。沒想到這傢伙很配合，一下子就上當了。然後我們就找他算賬，沒想到這傢伙太沒用了，主動提出給錢。這個時候我不幹了。不知道你喜不喜歡釣魚，釣魚的時候，如果你很容易就釣上一個兩斤重的魚，你就知道池塘裡還有更大的魚，要釣就釣更大的。所以我們就和他談判，要他分股份給我們。沒想到他也答應了。他還主動拜訪我。要我們跟他合夥搞。聽上去你都不信是吧，哪有老鼠要和貓合夥做生意的。可這傢伙就幹這樣的事。後來我看這傢伙還真義氣，是個人物，就和他拜了把子。就是這樣的，不知道我講清楚了沒有……txt電子書分享平臺

第二章　恐怖分子（7）

他的話讓我大吃一驚。沒想到黃大鵬和歡喜坨這樣的人還有這麼深的交往。以前黃大鵬可半句都沒有跟我說過。要不是他突然死掉，恐怕我一直都以為他是個安分守己的良民。雖然他的德性不怎麼樣。真不知道歡喜坨還幫他做了哪些違法亂紀的事。我想起一句名言：原始積累都是骯髒的、血淋淋的。魯山一口氣說了這麼多，又開始喝水了。我很想直接問他，歡喜坨到底跟這個案子有沒有關係，想了想，我還是忍住了。我知道符合規定的，能夠跟我說的，魯山肯定會跟我說的。只是這傢伙，實在是太有表演慾了，講起話來舞足蹈的，像是在演話劇。

後來陳隊長問他，你最後一次見黃大鵬是什麼時候？魯山接著說，歡喜坨扳扳手指頭算了算說，可能是二十天左右吧。這段時間我事情多，就沒空見他。當時他到我這裡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