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伯伯忽然很正經的對我說:“我不用你拜師,但你也不能仰仗武功而胡作非為。”
我點點頭說:“雷伯伯,侄兒記下了。”
他也欣慰的點點頭,表示讚許。他又說:“你的根底非常的好,在我方面已不用我再多做什麼。現在我要先打通你的全身經脈,這有點疼,但你一定要承受過去。”
我很堅強的點著頭。他走到我身前停下來,盤腿而坐,眼觀鼻,鼻觀心,一副老僧入定模樣,我隨著他的樣子坐了下來。忽然一股柔和的陽剛真氣從他掌心傳了過來,起初我感覺很溫柔、很舒服,並沒有如雷伯伯所說的那個疼痛,我有點疑惑他說的話對不對。我剛轉過這個念頭,身體各處便開始傳來隱隱的疼痛,還有繼續加強的趨勢。到現在我才不得不慎重行事,他說的話還是在我身上完全實現了。他的真氣每輸入一點,疼痛之感也就曾加幾分。我感到我越來越不能承受這種疼痛了,如果不是他給了我一種無形的壓力,讓我不能動彈,我可能會逃跑的。撕心裂肺的疼痛在全身各個經脈傳來。在我能忍而快要不能忍受的時候,他忽然大喝一聲,把我拋向半空,接著他便在我的落地點向我身上的經脈拍去,每次我快要落地時,他便把我拍向半空。我換位,他也換位。一個在半空躍,一個在地上跑。他每拍一次便會使疼痛減輕一點。現在我也終於鬆了一口氣,知道疼痛的高峰過去了。他把我拋向了一邊而沒有跟過來,我也落在了地上。但並沒有感覺有任何的疼痛,想是在那種疼痛中這個疼痛是可以忽略不記的。
雷伯伯坐在一邊再也不動了,我看他額頭滿是汗珠,看樣子他為我耗費了不少的內力。
我感覺自己舒服多了,身體也靈活了,從來沒想到練武功是這樣的感覺。雷伯伯站起來走到我面前,臉色非常的蒼白,再也沒有以前的那種精氣十足的活潑樣子了。我這時才發覺太陽已經出來了,一絲的光線射進牢房來,投到地上一個亮斑。一夜的孤獨,一夜的疼痛,一夜的傷心在此時過去了。確實過去了,現在有了另一個希望,我還擔心什麼哪?我會加倍努力的,學武的心此時才堅定下來。
雷伯伯說:“你身上的毒我已經為你解了,你現在可以像正常人一樣了,不用再為它擔心了。還有你已經有了我五十年的功力,這些功力在江湖上行走是足夠的了,只要不碰見江湖一流好手。”
我有點吃驚,這短短的一瞬間我竟然有了如此深厚的內力,這是多麼的不可思議。而且我身上的毒已經解了,這讓我比所有的事情都關心。在這個世上我還沒有好好活過人,怎能如此快的死去。我不想死,在這個世上的人沒有人想死。
就這樣我心無他事的開始學起武功來。雷伯伯是一代宗師,有這樣的名師指點我的武功能不以非常快的速度增長嗎?
冬去春來,又是一個美好的季節。外面的樹芽兒已經冒出來了,小草兒也漸漸鑽出地表,吸收著新的空氣。陽光明媚,春風溫,一片喜氣洋洋的氣氛。
經過這麼久的學習,雷伯伯的武功我已經學了十之七八。他只教給我心法,再給我講解一些奧妙之處。餘下的讓我自己慢慢體會。
他說:“我的時間也已無多,我不能認真的教你,你要苦心鑽研下去,不要滅了你父親的名頭。”
我問他:“雷伯伯,你為什麼要躲到這個地方來,是不是有什麼非厲害的仇家?”其實我早就想問他了,只是一直沒有張的開口。直到此時我才問出口來,覺得一代武學宗師就這樣的死去,是不是太悲慘了。
他眼裡閃過一絲傷感,似乎有很多說不出的苦衷。嘆了一口氣道:“其實像我這個年紀還能怕誰。人過七十古來稀,再努力也只能有幾年的活頭。”
我說道:“我們已經活在了這個世上就要好好的活下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