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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社會老大你聽好,
我本是局裡一老妖,
你若怕我就別出道,
重回孃胎裡當乖寶!
噗哧一聲笑了起來,被這滿押韻的話逗樂,但笑容並沒有在我臉上維持過三秒,腦中的某種熟稔被勾起,記憶被拉回到某個陽光璀璨的午後,貌似局裡將黑社會的第三把交椅請回來做調查,而某個不知天高地厚一心穿越的女子,便將這麼一封充滿挑釁的信箋塞進入了第三把交椅的手中,強烈要求他將此信箋交給第一把手。不求折磨,但求意外死亡。
恍如隔世啊,恍如隔世。
燈光再次熄滅,就如同我的心一樣,寂靜得沉寂一片,只剩下呼吸,仍舊在繼續。
覺得有點冷,重新倒入床上,拉起被子將自己裹緊,彷彿就枕可以抑制住心底的戰慄。
他說過:你與我之間,這是場生與死的較量。
他說過:繼續這個遊戲吧,直到我玩不動了,你一定就是贏家。
這確實是一場生與死的較量,可……我是贏家嗎?這是段警匪交鋒的贏家嗎?贏家,多麼可憐、可悲、可嘆的賀詞啊。
我覺得現在的自己,就彷彿被人狠狠扇了一巴掌,然後被人讚道:你的肌膚真紅潤。
輕咬著被面,怕自己失聲痛哭,可實際上,眼中卻沒有一點的淚水,只是心,木然成一片。
我不相信他的接近只為當初的一封信箋,只為了那個有傷大雅卻不會致命的玩笑。第一次,我不想高估自己,不相信他所有的佈局與欺騙,只為了得到我,然後再將我狠狠踩在腳下,只為了曾經的無稽挑釁!
對,給他一個機會,給我一個機會,聽他給的解釋,聽我自己的心聲。
我不是懦弱的女主,不會因為一點的打擊就一蹶不振,我要證據,我要口供,我要明細!我要……這個男人。
用雙手拉扯起自己的笑臉,重新站起身,將所有的東西一一歸位,獨獨揣著我曾經書寫過的挑釁書,又攀爬回了樓梯。
重新坐回到昨夜仍舊歡愛過的大床上,卻再也感受不到眷戀的柔軟,手下的觸覺變得冰涼,任陽光也照射不進這個陰冷的地方。
海風由視窗吹來,在肌膚上營造起一個個敏感的疙瘩,似乎,有點冷呢。
一直坐到天色將黑,不曉得都想了些什麼,只是緩緩呼吸著,然後掉頭開始收拾自己的包裹,將行李從櫃子裡拖拉出來,將自己的衣服一件件機械地塞了進去。
當瞥見箱子裡的電話時,我恍然一震,彷彿有什麼快速地從腦中劃過。
他郵遞白毛狐妖的激情片子給我,引我來這個私人島嶼,如今又突然間消失的無影無蹤。那麼誰會在我消失後變得惶恐不安?誰會到處地尋找我?誰會亂了陣腳?誰會讓誰有機可乘?敵對的關係,莫名的黑與白,將會發生什麼?
心跳變成了負擔,有種朦朧的危險意識,令我忙操起電話,向著那熟悉的電話號碼撥打過去,想要告知白毛狐妖我一切安好,結果……沒有訊號!!!
靠!
我氣惱地將電話一撇,狠狠投擲到床上,轉手提起座機,卻發現裡面正播放著優美的旋律,任我如何捶打,就是不肯執行它本身應該有的電話作業,非得將自己裝成音樂播放器!
再摔!
顧不得收拾行李,抓起電話就往外跑,揪出一旁的侍者,用極其強橫的態度跟他要可以接通外線的電話,而他卻只驚恐地搖擺著腦袋,從口中發出嗚嗚的聲音。
我將眉毛凝成螺旋狀,發狠地掐向侍者的脖子,逼他就範。
但侍者被我掐的無法呼吸,張開大嘴時,那口腔中的空洞,嚇得我手腳一麻、大腿一軟,差點跌坐在地板上。
腦中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