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媽的!我本來擁有的就不多,還要這樣奪去!!!”
段翼將我護入懷裡,遍遍重複道:“有我,有我,你還有我……”
我笑:“身體,終究是屬於土地的,只有靈魂是屬於自己,但並不一定忠於。別說還有你,如果沒有了你,我會覺得自己再次失去。呵呵……自私不是毛病,確實嬌縱盛產下的幸福。”
段翼抬起我的臉,讓我望向他的眼,若五光十色世界中的一塊黑色磁石,緊緊吸住我渙散的神經,鄭重道:“小米,你難道不明白,為什麼說,我回來了。”
我的淚滴滴掉落,恍惚笑著,幽幽道:“可是,你從來不說,你為什麼走。”
暗夜逐殺血雨腥(三)
砸了十來個啤酒瓶子和三、四個人的腦袋瓜子,我被段翼抱出了酒吧。
我說:“苞米沒吃飯,我得回家給他喂點骨頭餅乾。”
段翼說:“不可以回家,現在非常危險。”
我說:“我要唱歌!!!”
段翼說:“還是回家喂苞米吧。”
於是,在我傻兮兮的笑聲中,段翼完全照辦地陪著我回家去喂苞米。
到了家門口,我剛晃悠悠地跳下車,就被段翼一把壓趴在了摩托車旁邊,隨之響起的就是……槍聲和狗吠。
看不清子彈是從哪個方向射來的,只覺得嗖嗖聲從耳邊滑過,性命與靈魂出現了嚴重的分岔口。
驚慌、失措、混亂、膽顫、疲憊、憤恨……
種種情緒蜂擁而上!
酒醒了,感官卻真正的模糊了……
只是,這一晚的怨氣,到底用什麼才能撲滅?
怒火中燒的我,儼然從最開始的膽顫中躥出,藉著酒瘋,當即扯開嗓子開嚎道:“操!你大半夜的不睡覺,到處開什麼槍?放什麼炮?擾民,懂不?就丫這熊樣的,逮著就應該斃了!
靠!這一晚上,你放多少子彈了?嚇我多少次了!如果不能一槍解決給個痛快,就趕快回射擊場裡練練!不然,你給老孃爬過來,老孃就站這裡,讓你就近開兩槍,免得你枉稱殺手一回!
熊樣,就這手法,還玩槍呢?我看,你還是回床上去,玩自己那根軟槍吧!”
嗖嗖的子彈聲在警車的呼嘯中稍停,段翼將我扔到摩托車上,他抬腿跨坐到我身後,抱住我的腰,低喝道:“開車。”
我雖然疑惑為什麼他不騎摩托,但一晚的瘋狂已經鍛煉出我鑽石切割般的意志,當即搗動起車子,狂馳而去。
身後的殺手與警車都在追捕我們,場面在頃刻間變得混亂起來。
段翼一手攔住我的腰,一手回擊各方追捕,我則牟足勁地加快油門,如同瘋癲般賓士在各個大街小巷,終於講警車甩得沒了蹤跡,爽得我都想振臂高呼。
只不過,如果用相對論來講,我寧願身後跟的是警車,而非殺手摩托。
在似乎永無止境的黑色裡,兩輛摩托追逐在生命線上,彼此都拐著怪異的弧度,躲避著追擊的子彈。
這時,我才明白,為什麼段翼要坐在我的身後,他正是用自己的身體,為我撐起了安全的肉盾,不讓電影裡經常出現的死亡,襲擊進我緊繃的背脊,抹殺我鮮活的生命。
心中的感覺五味摻雜,唯有將所有的感官傾注到摩托車上,扭曲出更加狂亂的顛簸衝刺,跑了一夜的車子漸漸沒油,心急的我不知應如何是好,在子彈的肆虐中,我竄入郊區的叢林裡,藉著山體與樹木的掩飾,丟棄了車子,與段翼一起隱蔽在其中。
那殺手從我們的前面輕聲走過,在山裡轉悠了一會兒,終是尋不到人後退了出去。
我虛脫般躺在地上,問:“剛才那麼近,你怎麼不開槍射他?”
段翼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