語,只能說流言的威力巨大啊。好不容易北枝悻悻的一個人走了,走之前還向羅副官投了個大大的白眼,她走後安靜下來的湛碧亭內三人卻氣氛尷尬起來。
湛碧亭亭如其名,正對著一汪春水,明明風景秀麗如斯,秦蔓芸卻覺得有些坐立難安,她想像來時一樣沉浸在□□裡,身邊人氣場卻忽然強大到無法忽視。正自糾結間,一個與羅副官打扮類似的年輕人忽然帶著幾個兵士找了過來,這個年輕人開朗非常,一張帶笑的娃娃臉,顯然不怕薛鴻霖的萬年臭臉,許是有什麼急事需要薛鴻霖處理,在一旁說了幾句就想把人拉走,羅副官見此很自覺地留下來照顧秦蔓芸,這幾人行動默契非常,顯見彼此感情頗深。娃娃臉走前特意回頭看了一眼秦蔓芸,又是一臉曖昧的笑意,秦蔓芸敢發誓,他甚至都笑出深深地酒窩了。
一時亭中只剩了羅副官和秦蔓芸,秦蔓芸卻覺得輕鬆自在起來,北枝一時回不來,她便開口央著羅副官講些民間逸事,這個沉穩溫潤的青年也不推辭,隨意擇了幾個細細說來,他聲音一如本人,低沉柔和,於舒緩春風中聽來,別有韻味。
“???這個故事便是這樣了。”又結束了一個故事,羅副官忽然望著秦蔓芸正色道,“秦小姐,令兄那邊我們將軍已經捎信過去了,不出幾日必會有結果,您只管安心住下,”羅副官頓了下,“這個輪椅也是薛少將特意讓城中最好的手藝人趕製出來的。如我所說,一切您儘可託付給將軍。”
“你們的關係一定很好吧???”半晌,秦蔓芸才開口,卻避開了羅副官的暗示。明明語氣平淡,甚至眉眼依舊帶笑,羅副官卻忽然覺得近在眼前的姑娘遙遠而疏離起來。
亭中的氣氛莫名一凝。秦蔓芸望著在駘蕩□□中面目更顯清俊柔和的青年,看他神色殷殷,言辭鑿鑿,心口有些難言的酸澀。她以為自己不過是個薛府的過客,聯絡上哥哥就要離開的,於是面對流言她也沒有特意辯解,卻總有人自以為好心想促成他們。總歸她是寄居在薛府,她又一向不喜為難別人,只好忍了。只是對於羅副官,也許是因為當初被他抱出來的關係,她總是看他有幾分不同的,何況羅副官一直以來對她總是盡心盡力的。然而現在看來,也許羅副官一直以來不過都是聽命行事罷了。
她不是看不出來,羅副官看似溫柔,卻最是嚴謹自律,不是容易親近的人。說白了,沒有薛鴻霖,也許羅副官與她並不會有交集。
秦蔓芸思及此,周遭風景好似都失了顏色,一時只覺無趣,幸好此時北枝終於回來了,只是秦蔓芸已經不想再逛下去了,於是含笑與羅副官應對幾句,在湛碧亭各自分開了。
被北枝推著走到一半,秦蔓芸終究忍不住回頭,湛碧亭中果然已空無一人。她恍惚想起,好似從頭到尾也未曾知道羅副官到底叫什麼。
不過這都不重要了。
作者有話要說: 修文,捉蟲
☆、第五章
收到哥哥秦靜霆訊息的那天,是個陰雨天。
南城春季本就多雨,今年尤盛,還沒到梅雨季呢,天公就收起了晴朗天氣,換上了連綿細雨。秦蔓芸自那日與薛鴻霖一道遊園後,便有些悶悶不樂,心裡打定了主意要早日去找哥哥,正好藉著雨天探望的人少,日日在屋裡折騰鍛鍊,也是之前傷的不算重,又休養了一段時日,這麼幾日後下地行走幾乎是無礙了,只是還不能走太遠。
那日吃過早飯,薛小妹沒來,秦蔓芸例行下地扶著屋裡的傢俱慢慢行走,許是屋裡沒有開窗有些悶的關係,不過幾圈下來,就微微有些氣喘,劉海也被汗水沾染的黏成縷垂在額前。又走了幾圈,估摸著今日差不多了,秦蔓芸便走到桌邊坐下休息,北枝早已備好茶水和擦汗的巾帕,又體貼的將窗子微微推開一條縫透透氣。簷下雨聲淅瀝不絕,庭院中偶爾傳來幾聲禽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