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高大的建築出現在馬車窗外。四周是比較開闊的空地,圓形的建築加上,二樓才有一些視窗,頂上有青sè的瓦,楊改革已經知道自己到了什麼地方。
楊改革道:“一官可到過這裡?可識得這是什麼麼?”
“回陛下,臣以前到過這裡,是林大人領著臣來的,這是大劇院。”鄭芝龍看到這棟建築,神情明顯的變了些許。
“它還有一個名字,一官可知曉?”楊改革問道。
“回陛下,知道,叫土樓,也叫客家樓,乃是八閩客家人居住的房子。”鄭芝龍說道這裡,神情明顯的落寂了許多。
“一官可知道為什麼客家樓要修成這個樣子?”楊改革問道。
“回陛下,是為了防備土匪,野獸,倭寇的。”鄭芝龍道。
“一官是客家人嗎?”楊改革又問道。
“回陛下,臣至少也要算半個客家人。”鄭芝龍道。
“一官可知道,何謂客家人?”楊改革問道。
“回陛下,就是以前從中原搬過來的人,到了嶺南,遠離家鄉,便自稱客家人了。”鄭芝龍出身福建泉州,自然知道這客家人的來歷。
“一官可知道,客家人為何要遠離家鄉,遠走他鄉,到如今的八閩呢?”楊改革問道。
“回陛下,以前聽家父說過,聽說是為了避戰禍,有八大姓入閩,衣冠南渡,而稱八閩,臣的鄭姓,也是其中之一,故此知道。”鄭芝龍道。
“不錯,正是為了避戰禍,你父親倒是博學。”楊改革誇道。
“回陛下,家父生前做過泉州府的xiǎo吏。”鄭芝龍說道。
“呵呵,不錯,一個不忘記自己歷史的人,就是一個好人,……一官可知,如今我大明也是內焦外困,假使朕不努力改變,這漢家的天下,這漢家的衣冠,怕是要亡國絕種,以前還可以向南逃,如今怕是連南渡的機會也沒有了……”楊改革憂慮的嘆息道。
“陛下,這……,應該不會啊!臣以為,陛下已經將天下治理得夠好得了,百姓都感jī陛下呢。”鄭芝龍給皇帝說的嚇了一跳,這也說得太恐怖了一些吧,如今怎麼看也不像會亡國的樣子啊!
看著鄭芝龍一副驚恐的樣子。楊改革笑道:“一官不再朕這個層面上,自然看不到很多東西,如今貌似是海內清平,可一官想過沒有?如果沒有朕那千萬兩銀子賑災,如果沒有朕掏空內帑支援遼東大戰,我大明又是一個如何的場景?”
“這!……”鄭芝龍驚恐的給自己描繪出了一個可怕的場景!關外是大明朝依舊不斷的失利,損兵折將,陝西則是大規模的農民造反,其他各地xiǎo一點的災害就不說了,比如他福建遭了那樣大的災,卻在大明排不上號,這可是一副實打實的末世啊!不說別的,就說他,如果沒遇到皇帝,估計他都是打的一邊做明的官府,一邊做貿易的打算,逍遙自在,那裡像現在,給皇帝拿得死死的,大明那裡會有現在這般太平?
“唉,外有強敵窺視,內有天在連綿,朕這個皇帝,不好當啊!一不xiǎo心,這好不容易從胡人手裡奪回來的漢家天下,就要斷送在朕的手裡了。”楊改革嘆道。
“陛下,臣以為,東虜不過是細微的xiǎo患,於我整個大明來說,倒是無足掛齒!”鄭芝龍狂汗,皇帝跟他說這些,好似當他是內閣大學士一般,讓鄭芝龍感覺到壓力,皇帝這是怎麼了?未免也太高看他了吧?他不過是一個海盜頭子,即便是有能力些,但依舊是個海盜頭子,能得皇帝見一面就是天大的恩寵了,卻從來沒料到,皇帝還會這樣跟他說話。
“細微xiǎo患?不怕告訴一官,今年,朕huā在防範、對付東虜上的銀錢,有xiǎo千萬兩,一官還認為東虜是個xiǎo患嗎?”楊改革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