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思故我知。”……
他再也不想讓他獻出生命來救自己。沒有為什麼,哪怕他不會再回來;哪怕他不能再與他相守百年;哪怕自己走了,他會傷心難過。可是時間會把他存在過的痕跡衝盡,他的時光還有幾百年,甚至上千年,興許自己下輩子可以遇見他,自己是個平民百姓,或是個女子,更好,沒有這一世的記憶,我們,不就能重新開始了嗎?
這次,不論自己遇上什麼危險,都絕對,絕對不能讓他和自己一起去戰場,哪怕他只是默默地隱匿在自己身後,也不能,讓他犧牲自己!
他哪裡捨得!?
華珧驅策著馬車,載著自己的天下,行走在自己即將擁有的天地間,雄姿英發,意高志遠。
回了府。繁吹從袖中抽取出一卷軸,緩緩展開。
“總見你抱著我的畫像愛不釋手,”繁吹掃了一眼烏木桌上自己的畫像,還真是風儀不俗。“我的畫若不和你的畫在一起,它們可是會傷心的。”
丹青已有些褪色,那泛黃的紙彷彿一碰,便會化成 粉,隨著百年的流水,四處飄零,再尋不見。畫上的人不知是男兒是女兒,大抵是太過粉嫩,有些雄雌莫辨,短短的頭髮尚不及肩,只得一半挽在頭頂,另一半散在腦後,額角的碎髮上繫了兩顆瓔珞珠子,在臉頰旁搖晃。儼然一個小天使。
可這唯一的瑕疵便是右下角有一團墨漬,墨漬遮蓋之下是有字的,只是那是什麼,就無從考究了。知道的人,便只有繁吹了。
“你你你……你怎麼會有我小時候的畫像?!你看起來和我差不多大啊!別告訴我你和我那時一般大時就會這麼高明的丹青!?”華珧伸出手指戳了戳畫上的自己。“而且看這畫的年代,少說五十餘年,多則也有百餘載了吧?可我出生不過十九年,怎麼可能?”
華珧一臉懷疑。
他這分明是明知故問!他那天在嵌雪樓偷聽了幾乎所有的秘密,現在又拿來問他!不過也是了,他若不事先知道他是妖,又怎會發現畫上如此多的破綻,大概只會當繁吹花重金買下了府上畫師手中自己的畫。
他就是要等他親口告訴他,事實!
“那……不管你信不信吧,反正,我……我就告訴你了。我是妖。”繁吹有些囁嚅。
“我知道你很難相信,嗯……其實也就這些了,九州大地上……或許還有許多奇奇怪怪的東西,你不要太在乎。真的,我除了壽命無窮,年華不老,統共有九條生命,還有一點點法力……”
華珧望向他的目光趨於古怪。
“好吧,我的法力還蠻多的……那個……沒有了……”繁吹把頭埋得更低了。
“難道你真的這麼在乎?”最後還是繁吹先忍不住。
“我在乎什麼?我在乎你啊!剛才逗你玩的,我都知道,你的所有。看了那畫,想必你已等了我三百年。我都知道,否則,我要嫌棄你是妖,又何苦,在出徵前一日叫你來我府上?嗯?我不就是想要你麼?別在這時候告訴我你根本不喜歡我就好。只是,算我求你了,這回,不要隨我再去澤州了好麼?太多了。你若再為我犧牲一命,我擔不起,再也擔不起了……別了,別了……我都知道,我會回來許你天下的,就今年,今年清秋節我定回來。這玉帶留給你,我回來時,只要你為我綁上,我就是成人。一定,一定要等我到弱冠。你保證!”
華珧語帶哽咽發了瘋似的緊摟住繁吹,似是要嵌入血骨。
“看看,即將要成年的人了;還是這麼幼稚。我問你,明日的戰術可想好了?”經歷三百餘年的世事磨礪,風雨滄桑,繁吹永遠是那最清醒卻最寂寥的那個人,縱是這最風光旖旎的時候,他也能提出“戰術”這樣煞風景的話。
“哎呀,這你就不用管了。你說我馬上就要成年了,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