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悽慘,求他救一救,他也隨手將信燒了,只當什麼都不知道,一心攻讀經史子集。
他這幾年終於明白了一個道理,一個舉人功名算不了什麼,除非他在官場上出息了,否則他一輩子也沒法把安氏和她生的嫡子打壓下去!
他在莊上那幾年,自怨自艾,荒廢了光陰,只能在考前的最後一點時間裡,盡他所能地把功課追回來。他認為自己本就聰慧過人,這點小事自當不在話下。
當然,用功之餘,他也沒忘記要哄祖母高興,這是他在家中立身的根本。每日晨昏定省自是少不了的,而且他請過安以後,還要陪祖母聊聊天,話話家常,說說笑笑地討她歡心,有時遇到妹妹和兩為表妹前來請安,他知道祖母疼愛表妹們,便不吝誇獎。
其實論私心,他覺得霍家表妹太端著架子,不愛理人,似乎對自己很看不起,讓他很是惱火,而范家表妹卻長得嬌美可人,兼之肌膚白皙豐腴,不知哪家臭小子有福氣能得了她去?真真是祖上燒了高香了!雖然自己即將娶進門的妻子也是位美人,但那性子可沒這麼討喜,也許是因為讀的書多了,就自以為是才女,性情也變得尖刻,女人還是要老實柔順些的好……
李敞只顧著胡思亂想,卻沒留意到自己投注在範熙如身上的目光停留得太久了些,範熙如一向表現得大咧咧的,也不由得紅了臉。老太太心中微微有些不悅,這個孫子才規矩了幾天,怎麼又犯起老毛病來?都是快娶妻的人了,偏還要招惹親戚家的女孩子,這可不是能隨便打發的家生子!
老太太收了笑容,重重咳了兩聲,才驚醒了李敞。他驚覺自己方才失禮了,場面有些尷尬,忙打了個哈哈,再聊兩句,便藉口要回書房讀書,退了出去。
範熙如紅過臉,仍裝成沒事人似的,完全不提,老太太對她更寵愛了,當天晚上便送了一套金絲鑲寶石的頭面過去,說是“年輕時用過的首飾”,如今不戴了,送給晚輩使。
李敞可能是為了彌補這個過錯,接下來兩天都增加了陪祖母的時間,若是遇上表妹們,便非常規矩地低頭回避,說話行事,都挑不出一點毛病。老太太慢慢消了氣,又對他疼愛起來,還親自過問映月堂的整修情況,並賞了幾件壓箱底的珍玩給他做新房的擺設。侯府中流言四起,都說二少爺重新得勢了。
霍漪一路冷眼看著,從第二天起便削減了在老太太房間裡消磨的時間,並且儘量避開李敞去的時間,又在私下約束服侍自己的丫環婆子,沒事不要在府裡到處串門子,尤其要遠離那為二表兄。
春瑛一直跟在她身邊,怎會不知道她這麼囑咐的原因?自然是嚴格遵照此令行事的。她可還記得,那位二少爺跟自己之間有過一場公案呢,雖然不知道對方是否清楚,自己當年也是目擊者和告發者之一,但還是儘量遠遠避開的好。這一回,一來自己長大了,又換了主人,他可能不大認得出來,二來他的注意力根本沒放在丫頭們身上,這才讓他躲開,以後卻未必會這麼好運氣。
春瑛非常老實地縮在小院裡,每天除了完成工作,便是教導小蓮花廚藝,或給家裡人做衣服鞋襪。由於二少爺就住在外書房,她連找書的差事都不敢討了,還咬牙放棄了見周唸的機會,只好先想辦法請假回家。
不過這麼一直躲著也不是辦法,眼看著二少爺一點一點地討回老太太的歡心,春瑛心裡堵得慌,左想右想,找上十兒商議:“你說我們要不要提醒三少爺一聲?他最近都跟在侯爺身邊,忙著什麼事,老太太那裡,除了早晚請安,他就沒怎麼陪過老太太。要是二少爺又重新起來了,三少爺不是會倒黴嗎?”
十兒聞言也有些擔憂:“是啊,別人總說二少爺學好了,可我看啊,他好不了!如今肯定是在暗地裡搗鼓什麼詭計呢!”對於她們這些浣花軒出身的丫頭來說,二少爺的陰影實在太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