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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九象幽靈似的閃動變幻,手中劍似乎已幻化成為沒有實體的電虹,分張、閃爍、迴旋、吞吐……風雷驟發,血肉橫飛,已點燃的燈火全部熄滅,但四支松明卻在劍氣進發中燃燒得更旺,火焰搖搖,火星異爆。
聰明機警喜看風色的人,永遠比愚蠢不明時勢的人活得長久些,楚壇主是很機警的人,一看到趙九現身,便知道大事不妙,情勢殆危。他對聖堂兩使者的底細一清二楚,這兩個傢伙是總壇看守教祖聖堂的大法師,不但道力通玄,武功也出神入化,地位在總壇主一人之下,三護法仍然低他們一級,而一位使者的太陽穴開了洞,毫無反抗之力,情勢殆危,千緊萬緊,自己的性命要緊,因此當三護法與老太婆五個人發起攻擊時,他卻向地面一僕,奮身急滾,然後在劍氣飛騰風吼雷鳴中,滾出廳外去了。
“啊……”瀕死的厲號聲驚心動魄,軀體的拋擲接二連三。
片刻,瘋汪衝錯的暴亂人影突然停止。
地下,散佈著八具屍體,有三具仍在抽搐叫號。
老太婆的捆仙繩,纏住柳春燕的左手,而柳春燕的劍,卻刺入老太婆的胸腔。
兩個使者都斷了氣。
趙九的劍,遙指著貼在壁上的虯鬚護法,虯鬚護法手中的劍斷了一半劍身,眼中有駭絕的表情,渾身在發抖。
“安陸香壇的壇主是誰?”趙九沉聲問:“你不說,在下必定殺你。”
屍堆中.沒有楚壇主,也沒有那位中年美婦女護法。
“我……我只知……知道姓……姓楚……”虯鬚護法驚怖地說。
“他隱身在何處?”
“不……不知道,我……我不過問這……這裡的事,……你是八荒神……神龍?”
“我,趙九。”
“天啊!”虯鬚護法象是崩潰了。“你……你把本……教從總……總壇派來對付你的人,殺……殺了個精……精光大吉,你……我跟你拼了……”
號叫聲中,瘋狂地揮著斷劍撲上了。
“請不要殺他!”柳春燕急叫。
“錚!”斷劍被震飛,虯鬚護法手掌裂開了。
“拍!”趙九一耳光把虯鬚護法擊倒。
“人交給你們。”他向扮鬼的柳春燕母女說:“留下活口,你們將有大麻煩,你們如果把他送官,上法場的不會是他,而是你們,好自為之。”
聲落人動,象陣風消失在門外的茫茫黑夜中。
“喂!等一等……”耿雲卿急叫,追出。
“丫頭,追不上他的。”柳春燕說:“幫著善後,毀掉這裡的痕跡,快!”
耿雲卿只好退回,拖起被一耳光打昏的虯鬚護法。
“娘,趕快問口供,他說得對,不能送官。”她說。
“丫頭,你同意他的見解了?”柳春燕問。
“娘……”
“好了,女兒,我們應該正視問題,這些教匪果然可怕,我們太過自恃,失敗得好慘,我們欠了姓趙的兩條命的恩情,一聽他的口氣,與教匪們有極深的仇恨,但問口供的方式和手段卻與眾不同,大而化小毫不認真,我們來幫助他,也許可以助他一臂力。”
“好啊!娘,我來問。”耿雲卿雀躍地說。
城內龍興寺北面的街道曲曲折折,散處著一些中上人家的小庭小院式建築,可算是純粹的住宅區,白天也沒有多少人行走,晚上,偶而可以看到提著燈籠的夜歸人。
一個穿了淡灰披風的人,提著一盞燈籠,沿小街慢慢向西走,西面半里外,是東城有名的藍臺,往北,不遠處是寶香亭,半夜三更在這一帶出了意外,不會有人知道。
他在一座大宅的角門停住了,順手將燈籠插在門側的插燈座上,任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