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依然穩坐在辦公室,雖然他已經得到準確訊息,元旦後任兔檔案正式下發。譚俊傑見他在辦公室裡,也客氣了一番,譚俊傑已從心裡把他當作即將走出去的副科級領導了,而不再是自己的手下。
季允祥也看到了鄧志高的“表現”,雖是“表現”,他仍然高興,他把鄧志高叫到辦公室,說了一些自己剛從組織部到鄉鎮工作的感想,又講了一些個人的為官經驗,也是對這個服務了自己幾年的老黨委秘書的臨別贈言吧。
程英傑見小柳到外面收拾車,也與文光鬥約好元旦聚一下。文光鬥答應得很痛快,畢竟到城裡,不象是在南河,只要到了一個飯店就能碰到熟人,他也想借此機會表示一下感謝。
路過城裡,他把車拐進五姐的手機店裡,挑選了一款精緻的漂亮的女式翻蓋手機,又挑選了一個尾號“88”的號碼。
五姐中午讓他在那吃飯,他堅決拒絕了五姐的邀請,開著車直奔雲海,他的車開得越來越熟練,不過一個多小時,雲海中心醫院樓頂幾個大字已近在眼前。
他把車子在樓前找了個停車位停下,想了想,又在樓下買了點水果,提著水果直奔病房。
走廊裡沿著牆全部是臨時加的床位,陪護的家屬、探望病人的親友擠滿了走廊,果籃、臉盆、板凳也擠佔了狹小的空間,空氣裡瀰漫著一種混沌的味道,文光鬥暗想,“前天晚上真是太順利,要不也要住到走廊裡了。”
馬上就要到鄭佳卓的病房了,他的心卻不由自主地“怦怦”跳了起來,倒不全是因為再次看到鄭佳卓的緣故,因為她的父母肯定也在這裡,曾經與鄭佳卓一起設想了許多次與雙方父母見面的情節,但以這種方式在這個地方會面是文光鬥包括鄭佳卓做夢也沒想到的。
仿似有心靈感應,鄭佳卓正目不轉睛地正盯著門口呢,見文光斗的身影出現,她高興地抬起沒有輸液的左手揮了揮。一天不見,她臉上明顯有了紅暈,精神也好多了。
在她的病床兩側,背對著門而坐的是一個五十多歲的女人,見鄭佳卓揮手,也轉過臉來,她可能就是鄭佳卓的母親,朝門而坐的一個理著平頭的的中年男子應該就是鄭佳卓的父親了。
文光鬥把水果放到床頭邊的小櫃子上,恭敬地打起招呼,“叔叔好,大姨好。”
鄭佳卓往後靠了靠,坐直了身子,“爸、媽,這就是文光鬥。”
以前兩人在茶餘飯後的時候,都說起過彼此的家庭,文光鬥隱約記得鄭佳卓的父親叫鄭國鋒,是加油站退休,還曾擔任過經理類的職務,母親叫劉秀娥,則是當地企業退休的會計。
鄭國鋒和劉秀娥都站了起來,鄭國鋒從床的另一側走過來,“小文,是吧?感謝你啊!”他伸出手來,文光鬥趕忙把手也伸過去,鄭國鋒握手很有力度,這聲感謝不是浮言潦草。
劉秀娥也在一旁笑著說道,“小文,卓卓都跟我說了,要不是你晚上從龍城趕過來,卓卓的病就耽誤了,我們全家都要感謝你!”
文光鬥急忙說道,“叔叔,大姨,還是佳卓有福氣,這才送得及時,也好得這麼快,我不過是趕巧罷了。”他心裡卻隱約覺得他們不把自己不當作自己人,又一想,也難怪嘛,畢竟是第一次見面。
鄭國鋒一聽,小夥子待人接物還可以,說話也算中規中矩,他笑著說,“坐,坐,坐下說話。”劉秀娥趕忙把板凳往前一推,“坐吧,自己開車過來的,挺累吧?”她自己則坐在了床的另一側。
文光鬥忙說道,“大姨,你坐吧,我站著就行。”他正在推辭著,臨床一位大叔拿了一把凳子過來,“你們先坐。”大叔笑著又走回到自己床前。
文光鬥道了聲謝,在凳子上坐了下來,見鄭佳卓一幅笑意吟吟的模樣,這才把剛才的疑問又打消了。兩人對視一眼,滿眼都是柔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