蜜意,卻不便直接說出來。
劉秀娥剝了一隻香蕉遞了過來,“卓卓得的是水腫型的胰腺炎,現在挺穩定的,你還要上班,就不用總往醫院跑了,別耽誤工作。”
文光鬥客氣地接過香蕉,“大姨,沒事,今天是元旦。”
劉秀娥一下笑起來,“你看,我都糊塗了,忘了這一茬了。”文光鬥這才有機會仔細打量一下她,她燙著捲髮,五十多歲的人兩眉修剪得卻細如彎月,兩片薄薄的嘴唇顯示著能說會道的本性。
鄭國鋒問道,“小文的父母作什麼工作?”
看著劉秀娥也在盯著他,文光鬥老老實實地說道,“我父親是教師,已經退休了,母親在家務農,平時做點小買賣,現在在幫著我看店。”
鄭佳卓插話道,“光鬥現在連車都買上了。”
鄭國鋒看了鄭佳卓一眼,劉秀娥卻說道,“你渴不渴,吃完飯就喝了一次水,”她又想起什麼似的,“小文吃飯了嗎?”
文光鬥撒謊道,“我吃過了。”其實,他肚子裡也開始“咕咕”直叫。
一個富態白淨的三十多歲的青年男子從外面走了進來,鄭佳卓高興地說道,“哥,這就是文光鬥,”又朝文光鬥說,“這就是我哥。”
文光鬥腦子裡馬上對上了號,這就是鄭佳卓的哥哥鄭佳驥,是他們縣市的信訪局副局長,也是他們全家的驕傲。
鄭佳驥馬上伸出手,笑著說,“小文,你好,以前就聽卓卓說起過你,今天第一次見面。”
文光鬥也伸出手來與他握了握,感覺他的手綿軟無力,與女人的手一般,“大哥,你好。”他這才看出,原來鄭佳卓長得象她的父親,而鄭佳驥眉眼卻長得更象劉秀娥,只不過胖一些罷了。
“我出去抽了支菸,”鄭佳驥說道,彷彿在跟文光鬥解釋剛才為什麼不在這裡,這時,劉秀娥拿起暖瓶,笑著說,“我出去打點水,小文,你先坐啊。”文光鬥趕忙站起身來,目送她出去。
“小文抽菸嗎?”鄭佳驥坐在了剛才劉秀娥坐的地方。
“抽。”文光鬥不由自主地看了看鄭國鋒。
鄭國鋒臉上沒有什麼變化,鄭佳卓笑著說,“我爸也抽菸,不用看!”在一起三年,文光斗的一些細小心思和動作逃不過她的眼睛。
“這裡不讓抽,我們出去抽一支?”鄭佳驥說道,他依然笑眯眯的。
文光鬥看看鄭佳卓,雖有些不捨,但卻不能拒絕。他的心思完全放在了鄭佳卓身上,鄭佳驥的話並沒有引起他的警覺。
他站起來,這才想起包裡的手機,他拿出來遞給鄭佳卓,“以前一直打宿舍電話,這兩天才感覺太不方便了,一直聯絡不上你,”他看看鄭國鋒,“你先用著,號碼我替你選了一個。”
鄭佳卓接過來,一隻手在輸液,她卻想用另一隻手開啟,見無能為力,她對鄭國鋒說道,“爸,給我開啟。”一幅在父親面前嬌嗔的小女兒態。
鄭國鋒客氣地說道,“小文,這不合適吧?”
文光鬥笑著說,“就是為了聯絡方便。”他對鄭國鋒的印象不錯,下意識地卻對劉秀娥有些牴觸情緒。
鄭佳驥笑笑說,“先這樣吧。”不知是說給鄭國鋒的還是說給文光鬥抑或說給自己。
兩人來到外面南側走廊一處窗戶旁,這裡已然成為菸民們的抽菸區,不知誰在這裡擺了幾個紙杯,裡面全是滿滿的菸蒂。
“小文,在鄉鎮工作?”還沒等鄭佳驥往外取煙,文光鬥率先掏出煙來,抽出一支遞了過去,並給他點上,“謝謝!”鄭佳驥接過煙,並用另一隻手輕輕碰了碰文光鬥點菸的手,以示感謝。
他吸了一口,吐出一個菸圈,順勢低頭看了看煙的牌子,他這個下意識動作,可能連他自己也不覺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