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房裡的燈還沒熄,由於天已大亮,油燈有焰無光。
只見賈依人睡得正熟,外衫吊在床欄上,根本是不曾翻過身的樣子。
他轉身,急急奔到外跨院馬子英的住地,同樣的情形,好夢正酣,事實已證明暗中援手的不是他兩個。
現在剩下唯一可能的便是胡蕙君了。
他又折回了貴賓院。
停步在花徑上,他深深地想:“那怪客脅迫自己離開如意山莊的目的很明顯,是要掃除陰謀進行中的障礙。因為他們的物件是如意夫人,而自己是如意夫人這一邊的人,至幹他們的陰謀是想達到什麼目的便不得而知了。如意夫人應該清楚,但她的態度一直不明朗,而且守口如瓶,再加上包侯爺一直不露面,問題顯得相當詭譎……”
他感覺身側來了人,但他沉住氣不動。
來人是誰?
他有什麼意圖?
現在是清晨,他手裡有劍,他有充分的自信能對付任何突發的情況。
花樹的葉尖上閃著晶瑩的露珠,空氣十分清新,這兒昨晚曾經死了人,但此刻看上去像什麼事也不曾發生。
潛近的人久久沒有動靜。
如果想殺人,早該可以出手了。
冷一凡有些按捺不住,他裝作若無其事地徐徐轉過身目光融處,冷一凡的心絃震顫了一下,他看到的是一張帶著疲累的面龐和一雙冰冷的眸子,冰冷的眼光中又摻和著幾許幽怨。
“胡姑娘!”冷一凡脫口叫出了聲。
來的是胡蕙君,她口唇動了動,沒發出聲音。
冷一凡心裡非常明白,昨晚席間,賈依人不知是故意還是無心透露了他跟女殺手巧姐兒那一段微妙的情,這對有心的她是一記沉重的打擊,雖然了對她無意,但少女芳心,敏感又執著,那已經動了的一念是很難抹消的。
記得第一次碰到她,也是這樣一個美好的清晨,同一個地方,她來採瓶供的花,雙方只交談了幾句,便被曹大娘衝開。
往後雙方多次接融,他應聘當了護莊,頭一次接受任務護鏢,她在鏢局裡親手做菜為他餞行,在在表露了少女情懷。
現在,情況已完全改觀,那些似乎已去得很遠,微妙的開端,沒有結果的結果,該算是一種遺憾,還是……他不願往下深想。
冰涼的眸光投射在冷一凡窘迫的臉上,一夜之隔,情形完全不同。
明秀加上靈慧,她是個難得碰上的女子,然而曾經滄海難為水,冷一凡的心扉關得很緊,巧姐兒佔據了他的胸襟,當然不能容納別的東西。
“胡姑娘,秋香的後事都料理妥當了?”明知是多餘的話,但他非設法逃避尷尬的意念不可。
“唔!”眸光設移開,冷極的反應。
冷一凡的內心起了一陣悸動,他對她事實上沒有什麼虧欠,然而內心裡有一種辜負的感覺。
因為他是個極重感情的人,他明白“失落”這兩個字的感受。
“胡姑娘,一刻之前,我在利器的威脅下……”他只說半句,注意她的反應。
“噢!”胡蕙君的眸光閃動了一下,臉上漠然如故:“竟然有這樣的事?”沒有驚奇,更沒有預期的關切。
“對方威脅我離開山莊。”冷一凡只好說下去:“在幹鈞一發之際,忽然來了援手,對方似乎是中了暗器,奪門而出,我追之不及……”
“援手是誰?”
這句話本來是冷一凡要問的,現在反而出自胡蕙君之口,冷一凡為之一怔。
“難道不是姑娘?”
“我在指揮料理秋香的後事,半步也沒離開後面的小院。”態度雖然冷漠,但確很認真,顯然她沒說假話。
“那……”冷一凡傻了眼,他一直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