炕上老者的悠閒神態突然變成了嚴肅。
“怎麼樣?”“已經證實浪子確是冷千秋的兒子,他叫冷一凡。”
“哦!”老者平平無奇的陣子突然射出厲芒,像強烈的電光一閃而設:“那黑面板的是什麼身份?”
“鼎鼎大名的職業殺手‘鐵面無常’應無敵!”
老者像受了極大的震驚,目芒再張,久久才告收斂。
“這殺手久已沒聽說在江湖走動,怎會突然出現在北方?”說完,深深思索了一陣,沉緩地道:“鄺師爺,訊息絕對正確?”
“絕對,在下暗中尾隨到一個墓園,親眼看到,親耳聽到,而且在下當年剛剛出道,曾在岳陽樓畔經人指點見過應無敵。那時他還年輕,約莫二十多歲,雖已時隔十年,他由年輕變成了中年,但輪廓相貌還可辨識。”
“結果如何?”
“雙方只鬥口,最後浪子出劍,應無敵保持他的規矩,沒代價或是生命沒受到威脅劍不離鞘,他走了!”
“依你看雙方的功力……”
“應無敵以殺人為業,自然有他獨到的殺手絕招,根據傳說,毀在應無敵劍下的不下五十,而且都是南方武林中的頂尖人物。僅此而論,他的功力應在‘北判’之上,而今天黃昏在墓園現場,他從容避過浪子全力的一擊,又從容離去,單隻身法就超過浪子許多。”
“嗯!”老者深深點頭,舉杯,杯子停在口邊:“密切注意應無敵和浪子的行蹤,掌握他們的一舉一動,隨時報老夫知道。”
“是!”鄺師爺躬身、離去。
老者仰頭乾了杯中酒,然後重重地把酒杯按在桌上,自言自語地道:“太好,天上掉下來的機會……不管付多大的代價,非掌握住這機會不可,一舉而數得……”他像是很興奮,又斟了一杯灌進喉嚨。
還不到正午,正陽酒樓已上了六成座,這酒樓在開封排名在中等,適合於稍有身份或是自認為已具有那麼點身份的人物光臨。
“五號座添酒!”
“菜馬上到!”
“二號加兩座!”
“……”
小二們大聲地吆喝著,經過特殊訓練的喉嚨總是比酒客的嘈雜聲高一個音程,不然便無法彼此呼應了。
酒客陸續上座,他們的額頭也開始冒油。
通常當門當路的大桌子必然先滿,而靠角落的所在設的是單座,光顧的是單身客人或是二三人的小酌。
現在,靠櫃檯右方角落的三個單座有兩個已有了客人,一個是能迷死女人的小白臉,另一個是面板黝黑的中年人,各自喝著酒,小白臉是賈依人,黑面板中年是化身“鐵面無常”
應無敵的浪子冷一凡。
冷一凡的化妝巧妙得近乎神奇,一般的易容術不是神情呆滯便是容色不正,很難瞞過明眼人。
而冷一凡的容色彷彿是天生的,照樣有各種變化反應,此刻,他是冷漠但在沉思的表情,老半天才喝上一口酒。
賈依人卻是神采飛揚,靈活的眼珠子不斷地溜轉。
一個貌相威嚴的老者朝賈依人桌邊走來,冷一凡心中一動,來的是胡蕙君的父親,也就是如意鏢局的總管胡方正。
他現在是“鐵面無常”應無敵,看到熟人也只作不見,反正沒人能認得出他來。
“賈老弟,幸會!”胡方正已到桌前。
“胡總管,真是難得,請坐,在下叫小二添杯……”
“不!”胡方正急急插手:“老夫是應幾位好友之約來的,就在進門那一桌,忽然發現老弟在座,所以特別過來打個招呼!”
“請坐下談談!”
胡方正拉了把椅子在賈依人對面坐下。
“老弟還在開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