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點,三五天之後再……”
“去!去!本人不喜歡廢話。”
“馬大俠!”周管事還是溫聲道:“這是剛到的朋友浪子……”
“不是浪子誰住到這裡來?”
冷一凡感到有點啼笑皆非,這姓馬的脾氣可不小,被人收容做了食客,居然還拿喬,這種人真是少見。
周管事怔住,不知如何是好?就在此刻,一個微帶沙啞的聲音道:“怎麼回事?”
冷一凡轉眼一看,身旁多了個衣著考究的青年人,面目陰冷,但透著幾分近乎高傲的尊嚴,一望而知是山莊裡的高階人物,看上去年紀在三十左右。
周管事忙躬下身去。
“總管,馬大俠不願意與人共房。”
“不行,這裡不是客店,要舒服大可花錢去住店。”說著,目注冷一凡,上下打量了一遍:“這位是……”
“他叫浪子,剛到的。”
“浪子?”音調拖得很長。
“是的!”周管事忙引介:“這位是莊裡總管,丘總管丘四海。”
冷一凡抱了抱拳,他忽然發覺丘總管的目光異常犀利,有如霜刃,在這種目光下,使被看的人產生內心的秘密被看穿的感覺,就像一個人被剝光了衣服,一切暴露無遺,毫無隱秘可言,心裡登時起了警惕。
“請進去!”丘總管抬了抬手,語氣是命令式的。
“請!”周管事擺手。
冷一凡步入房中。
姓馬的一骨碌翻了起來,雙腳落地坐在床沿。
冷一凡冷眼掃去,只見這姓馬的年紀不大。約莫二十五六之間,濃眉大眼,雖然是落魄相,但仍可看出他氣質不俗。
“難道這就是名聞天下的如意山莊待客之道?”姓馬的瞪大了眼,濃濃的眉毛豎起像兩把劍,目光望著門外。
“馬朋友!”丘總管陰陰一笑:“敝莊主生平好客,基於人溺已溺,人飢已飢的胸懷,開放如意山莊,歡迎各方同道光臨安身。但是,山莊也有山莊的規矩,希望朋友也能尊重如意山莊的規矩。”如刃目芒直照在姓馬的臉上。
“到山莊來的朋友分身份等級麼?”
“馬朋友這話是什麼意思?”丘總管的目芒利上加利,像是要直戳入人的心腑內。
“後進的客人受到特殊禮遇,怎麼說?”
“朋友,住在後進的是曾經揚名立萬的貴賓。”
“那住在跨院的便是無名食客了?”
“朋友要是不樂意可以請便!”
丘總管這句話已說到盡頭,言下之意如果仍想過那飢寒交迫的流浪生活,便可以自由離開,絕不強留。
“有一天本人會被請進後院的!”說完,雙腳一擺,倒回床上,側面向裡,回覆他原來的臥姿,再不開口了。
冷一凡心裡有些感慨,表面上看,這姓馬的不像是沒志氣的人,可能受夠了飢寒之苦,想硬也硬不起來,只好吞下這口氣。
不過,這姓馬的剛才的作法似乎太不安份了,竟然要獨佔一房,難道想師法馮援客孟嘗的故事麼?
“浪子大俠!”周管事開了口:“食堂就在上首正屋,等鐘聲敲響便可進去,跟這位馬大俠同桌。”
冷一凡微微頷首。
他必須保持落魄而骨氣猶存的樣子,他此來是有目的的。
周管事與丘總管相偕離去。
冷一凡坐到桌邊,頭昏眼花,全身仍在直冒冷汗,兩天不吃東西,吃些茶水,他是真的餓了。
他是浪子,這種滋味他領略過,所不同的現在是故意。
姓馬的側臥著不吭聲。
冷一凡在回味剛才姓馬的說過那句話:“有一天本人會被請進後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