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還有,這位皇帝陛下看來是位情種呢。得找個時機,去問一問姑母,看她清楚這些事不。
一隻小蛾子鍥而不捨地朝羊角宮燈撲了又撲,鍾唯唯出神地注視著這隻小蛾子,努力忽略床那邊發出的聲音。
但是床那邊並沒有發出她所害怕的奇怪聲音,從始至終都只是一片寂靜。
也許是床太穩,或者是呂純性子比較安靜,再或者是重華喜歡安靜。
管他是怎麼回事呢!鍾唯唯放空思維,努力回想早些年前的那些快樂的事。
爹爹帶著她和弟弟去山裡尋找野茶樹,教她手把手製茶,阿孃親手蒸制的白玉核桃糕是人間難得的美味。
義父誦讀詩書的聲音是天底下最優美的韻律,大師兄是蒼山最受歡迎的美男子,跟著他在山腳集市裡走一圈,總能收穫無數的美味和好玩的小玩意兒。
鍾袤可愛又純良,聰明又體貼,現在應該長大長高不少了。
鍾唯唯想得出神,唇角忍不住微微勾起,然後就覺得,這件事也沒什麼了不起的,這世間又不是隻有一個重華,又不是隻有這座宮殿。
重華看到鍾唯唯唇邊的笑容,莫名生出一種可怕的恐懼之感。
可惡奸詐的女人,一定是找到藉口了!他是堅決不給她任何機會和理由,方便她和何蓑衣順理成章地湊到一起的。
是她對不起他,不是他對不起她,他一定要讓她認識到她的錯誤,發自內心地後悔。
他低咳出聲:“給朕一杯溫水。”
呂純要起身給他倒水,卻被他制止了:“睡你的覺,不要起來亂晃。”
呂純只好又躺回去,聽他火氣十足地叫鍾唯唯:“鍾唯唯,你發什麼呆?有你這樣上值的嗎?叫你給朕一杯溫水。”
“是。”鍾唯唯回神,起身走到桌邊,倒了一杯溫水送到床邊。
將臉微微側過,不看裡面,平靜地提醒重華:“陛下,水來了。”
她的本意是讓重華自己將手從床帳裡伸出來接水,省得她破壞了他二人的旖旎氣氛。
偏偏重華不接招,兇巴巴地道:“你是要朕自己出來拿?送進來!”
鍾唯唯吸一口氣,垂了眼睛打起帳子,再奉上水:“陛下請。”
杯子被重重碰了一下,歪倒下去,水灑得到處都是。
“你怎麼做事的?眼睛往哪裡放?立刻擦乾!”
重華凶神惡煞,只恐鍾唯唯不肯抬眼看清楚床帳裡的真實情形。
“陛下恕罪。”鍾唯唯彎腰撿拾杯子,動作有一瞬的僵硬。
杯子正好落在重華兩腿之間,他衣衫完整,端坐在床沿,並沒有做過任何壞事的跡象。
床帳之中也沒有那種石楠花的味道,安靜清新,呂純本人遠遠地躺在床鋪裡側,滿懷幽怨。
“看什麼看?非禮勿視,懂得規矩嗎?”
重華既兇且惡,一抬下巴:“你弄溼了朕的褲子,叫你給朕擦乾,沒聽見?”
鍾唯唯收回目光,低頭行禮退出:“陛下恕罪,水太多,估計擦是擦不幹的。微臣讓人伺候您更衣。”
“誰做的誰伺候。”重華死死盯著她的背,恨不得燒出兩個窟窿來,好讓他看看她的胸腔裡究竟有沒有心。
鍾唯唯一僵,低聲道:“是。”
呂純咬著被子低聲哭了起來,太過分了,皇帝陛下去死!
今天是她的大日子,他戲弄欺負她也就算了,反正韋柔也沒得到什麼好。
但他當著她的面,這樣肆無忌憚地調戲鍾唯唯,是幾個意思啊?
第40章 茶香(5)
鍾唯唯的聲音隔著門扇傳進來,低低切切的:“給陛下取乾淨衣褲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