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宗政身材不高,整個人看上去也象方的一樣。看著他,我不禁有些膽戰心驚。衛宗政也看了我一眼,喝道:“楚休紅,你可知罪?”
“末將無罪。”
衛宗政冷笑了笑:“在東平城中,你夥同罪將任吉謀刺殿下,此事可是屬實?”
“任吉謀刺是實,末將與他絕無瓜葛,大人明察。”
衛宗政盯著我,他的眼神象是利刀,似乎要把我刺穿。我有點惴惴不安,但不敢把眼睛移開。半晌,他又道:“你將此事從頭講來,越細越好。”
二太子在一邊盯著我,眼神很有些古怪。現在衛宗政問到了正題,就看我怎麼說了。我清了清嗓子,開始源源本本說了起來。
“……任吉點燃平地雷後向殿下衝去,此時末將有一位參謀飛身上前,一刀砍斷任吉手臂,又將平地雷拋起,被殿下的兩個侍衛擊出,但平地雷還是炸開,我軍死傷甚眾。末將衝上前去救人,但因屍首太多,誤將任吉救出,殿下反而落入蛇人掌握。”
衛宗政沉吟了一下,轉頭向二太子道:“殿下,事實可是如此?”
二太子點了點頭道:“正是。後來孤落入蛇人營中,便一概不知了,直到楚將軍將我帶出來。”
他現在也不再說我是“叛賊”了,也許已是滿心希望我能按他的要求說話。衛宗政道:“既然如此,楚將軍至此尚是有功無過?”
二太子道:“只是孤在蛇人營中時,楚將軍曾被畢煒將軍以叛逆之名先行關押過,後來卻又由他來與蛇人談判換俘之事,衛大人可問問此事。”
衛宗政又轉向我道:“楚休紅,殿下所言,你有無異議?”
“殿下所言是實。末將因誤將任吉救出,畢將軍將我關押。而蛇人因其中一個重要人物被末將擒來,”說到這兒我頓了頓,也不知道那個“百卉公主”能不能算是“人物”,但我總不能說那是個“蛇物”吧?“故有換俘之議,然那蛇人已被末將屬下斬殺,軍中無人敢去蛇人營中談判,畢將軍只得再命末將前去換俘。”
“畢將軍在命你出發時,可說過什麼?”
問到正題了。我的心猛地一跳,馬上讓自己儘量平靜地道:“畢將軍要我入蛇人營中談判,務必要帶回殿下。”
二太子這時猛地站了起來,道:“衛大人,孤在回來時,曾落入一個陷坑,這陷坑八成便是畢煒命人挖的。”
衛宗政“噢”了一聲,道:“竟有此事?”
我道:“殿下所言不錯。”這時我看見二太子臉上浮起了一絲笑意,他大概覺得我終於要順著他說了。我咬了咬牙,又道:“但畢將軍對我說的只是要末將將殿下帶出。因為蛇人的戰俘已死,到時務必要搶在蛇人發覺以前動手,那個陷坑只怕是本來就在戰場上的。”
衛宗政點了點頭道:“這也不錯。”戰場上有個陷坑並不奇怪,自然說得過去。二太子卻一下子站了起來,喝道:“楚休紅,你不想活了麼?”
我低下頭,但聲音卻大了些:“殿下,末將不敢隱瞞,也不敢妄語,事事都是按實說來。”
可是,我說的雖然都是實話,卻不會把實話都說出來的。
衛宗政道:“殿下,請稍安勿躁,微臣自會讓楚將軍將實情合盤托出的。”他轉向我,又道:“楚將軍,本官在殿下還不曾回帝都時,接到了邵將軍的羽書,將此事前因後果盡皆說明,與你說的大致無二。只是有一事我無論如何也想不明白,聽殿下說,在路上你曾遭到刺殺,此事到底是何人所為?”
我道:“當時末將在囚籠中,雖然躲過一劫,但此事直到如今我仍不明白,實在想不通。”
二太子在一邊已驚愕得目瞪口呆,他大概做夢也想不到我會這麼說的。衛宗政“哦”了一聲,又道:“此事雖然似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