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我嘆了口氣,道:“小殿下,你不用多說了,我有負郡主,這是我罪有應得。”
安樂王看了看,忽然也長嘆一聲,道:“楚將軍,起來吧。”
小王子臉上閃過一絲喜色,道:“爹,你原諒楚將軍了?”
安樂王沒有回答他,只是踏上一步,將小王子推到一邊,道:“楚將軍,這是你真心話麼?”
我道:“郡主因我而死,末將痛不欲生,王爺若要斬我,末將不敢多言。”
安樂王忽地喝道:“那你死吧!”
他忽地把小王子一推。小王子雖然個子長得很高,可畢竟還是個孩子,安樂王一把將他推得一個踉蹌,手中的刀光一閃,劈向我前額。
安樂王還是要殺我!我心中一沉,可是動也不動。如果我被安樂王殺了,那樣也對得起郡主吧。在刀劈到我眼前時,我不由閉上了眼,等著死的來臨,耳邊只聽得小王子的驚叫和文侯的聲音:“王爺!”
安樂王又嘆息一聲,道:“要是殺了你,小茵不會高興的。”
他將腰刀收回鞘中,忽地喝道:“楚休紅,給我抬棺木去!”
到了墓前,將靈柩放下,在那兒已有一列身著長袍的法統圍著土坑。上清丹鼎派和清虛吐納派同出一派,雖然主修有所不同,但布靈堂做法事卻是一模一樣的,這些人也不知是哪一派,多半是清虛吐納派。他們手中拿著一個小鈴,一邊繞著圈慢慢走著,忽然閃到兩邊,露出一座香案,有個峨冠長袍的修道之士正站在案前。
這是真歸子!
現在朝中是清虛吐納派得勢,上清丹鼎派向受排擠,帝君極信任清虛吐納派宗主玉馨子,上清丹鼎派宗主真歸子雖然也同樣是國師,但與玉馨子相比,他很少露面,有什麼重要法事全是玉馨子出頭,沒想到郡主的葬禮叫的卻是上清丹鼎派。
真歸子唸誦著經文,手中的一柄木劍上下翻舞。我記得張龍友說過,法統是劍丹雙修,他們的劍術雖不適合馬上擊刺,步下搏擊卻大有威力,我碰到過好幾次的那種奇醜無比的劍士似乎就出自上清丹鼎派只重練劍的旁支。真歸子現在雖不是與人動手,但看得出出劍有力,手堅定如磐石,如果用於實戰,他也一定是個高手,而且他的動作間依稀正與那些醜陋劍士頗為接近。
我看得呆了,真歸子忽然清嘯一聲,左手食中二指併攏向劍尖一指,劍尖上突地冒出一朵火花,他右手輕顫,香案上的幾支蠟燭一下被點燃。也是他這一聲喝才讓我回過神來,心中又是一陣痛楚。這是郡主的葬禮,在這個時候我居然也分神想什麼劍術好不好,難道郡主對於我來說,並不是那麼重要麼?
想到這兒,我的心頭更加痛楚,象被一把小刀扎入了,還絞了絞。郡主對我是真心真意的,可是我也的確只是在隨波逐流,有負於她的深情。
淡黃衣衫,雪白的手指,碎珠崩玉的琵琶聲……
我的心早已經交給她了吧,即使不知道為了什麼。我偷偷看了一眼站在安樂王邊上的太子,太子此時全然沒有平時的輕佻,眼神也有種說不出的落寞。雖然他新生的弟弟妹妹一大幫,可是讓他真正有手足之情的,也許也只有郡主和小王子兩人。
在這一刻,這個我一向看不起的太子,也似乎煥發出一種奇異的光彩。
法事做完後,就該入土了,我和幾個下人一起將靈柩放入坑中。沉重的靈柩壓在坑底的土壤上時,小王子突然“哇”地一聲哭了起來。他跪在坑邊,抓了一把土灑進去,哭道:“姐姐,你走好。”
葬禮結束後,安樂王已經連站都快站不起來了,幾個侍人扶著他上了車,小王子跟著上去。我跟在他們身後,小王子上車前又看了一眼那座新墳,忽然道:“楚將軍,你以後還會娶別人麼?”
我怔了怔,小王子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