褶裙,身披秋水薄煙紗,肩若削成,腰如約素,肌似凝脂,氣比幽蘭。雖只是薄施粉黛,卻更顯清雅儀容。不是那先雲錚一步南下江寧的南宮無雨又是誰?
而正朝她走來的那人,也是一位少女,約莫十八九歲,穿著淡綠色的長裙,袖口上繡著淡藍色的牡丹,銀絲線勾出了幾片祥雲,下襬密麻麻一排藍色的海水雲圖,胸前是寬片淡黃色錦緞裹胸,走動之時身子輕輕顫動,長裙散開,舉手投足如風拂揚柳般婀娜多姿。
只是,如此風姿卓越的一個女子,看上去卻絲毫不會給人一種“豔”的感覺,反而讓人覺得她清新自然,宛如清晨的空氣和陽光。
能被南宮無雨稱作“無晴姐”,在這東方劍閣裡頭,自然只能是東方無晴了。
她輕輕一笑:“少監令若真有你說的那般好,又怎麼會因為你沒有與他同來而生氣?”
南宮無雨苦惱地道:“不是這事呀,無晴姐,他在揚州遇刺之後,先是去了蘇州,耽擱了兩三天才來江寧,到了江寧又直接去了巡撫衙門,現在還沒出來,我是怕他心裡惱了,不願意來了。”
東方無晴心頭好笑,想著無雨只怕是對這少監令有些動心,要不然怎麼如此在乎他的心思和舉動?不由得笑道:“無雨放心吧,聽說無雪和少監令倒是處得不錯的,寧姨還打算讓少監令叫無雪做姐姐呢。要是他真生氣了,你就請無雪幫忙說一下,不就什麼事都沒有了嗎?”
這番話原本是勸解之言,卻不料南宮無雨聽後神色卻越發的苦惱了。東方無晴原本就是聰明人,微微一怔便明白過來。原來當初寧婉月的兩個侍女分別嫁給北山藏鋒和南宮吟海,卻不知怎的,北山無雪和南宮無雨兩人長大之後反而總有些別苗頭,似乎非要爭個高下一般。眼下若真是無雨對少監令有些意思,自己說讓無雪出面說和,那還真是越幫越忙了。
一念至此,然後反過來一想,更有一個讓她吃驚的估計:無雨這丫頭,別是為了跟無雪別苗頭才這麼在乎少監令的觀感的吧?
只是這話她卻也不好相問,只好道:“少監令身份特殊,說不定他的確是事務繁忙才沒早些過來的呢,妹妹何必多想?弄不好人家都已經到了上山的路上了呢。”
南宮無雨扁著嘴:“那丫頭一天到晚冷冰冰的,也不知道雲錚跟她怎麼能處得來的。”她忽然若有所思,疑惑著道:“無晴姐,你說……會不會那丫頭只有在我們面前才會那樣冷冰冰的?說不定一到雲錚面前就跟變了個人似的,整天變著法子哄他開心?”
東方無晴噗嗤一笑:“人家無雪妹妹本來就是清清冷冷的性子,哪裡是隻對我們才冷冰……冷了些。你想,咱們四個人裡頭,自小就是她的武功最好,而且人又聰明,才幾歲大的時候,分析起情報來就透徹精細,連令主都讚賞得很,這樣自小就有優越感的女子,性子冷清一點也是情理之中的事。再說,她對那些男子可是比對我們還要冷得多了。”
“是嗎?怎麼個冷法?”南宮無雨奇道。
東方無晴笑著道:“北閣那邊有個叫閻晉文的弟子,仗著在同輩裡頭功夫頗為不錯,竟然大著膽子去向無雪表白,結果無雪讓他去莊外古洋河邊等她。”
南宮無雨大奇,睜大眼睛:“她就這麼答應那姓閻的了?”
東方無晴促狹地笑了笑“是啊,就這麼答應的。”
南宮無雨眼睛眨巴了兩下,頓時一副我不相信的樣子:“不對,不對,那閻晉文我也知道,武功雖然不錯,不過……只怕還比不得那丫頭。那丫頭心氣那麼高,哪裡會答應他?”
“呵呵,無雨真是聰明!”東方無晴笑道:“那位閻師兄……無雪自然是看不上的,不過讓他去古洋河等著,倒是真事。”
南宮無雨愣了一愣,恍然大悟:“莫非她是想教訓那傢伙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