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寞地躲在廚房裡。早餐是一天最重要的一餐,她關心的眼眸凝定──他的臉遮蔽在開啟的報紙後,看不見;垂眼幽幽計算她跟他之間的距離,一步、兩步、三步……她在內心走近他……四步、五步,只要五步她就能觸到他,只是他不許,他劃下一道鴻溝,執意隔開她,唉……
“你還不肯跟我說話?”她愁苦的心擰痛。
翻折報紙窸窸聲,椅子向後移動摩擦地板的響聲,他不發一語站起,一逕無表情的面孔。紫蘇注意到他今天穿著正式,身上淺藍的襯衫是她最喜歡的一件,每次她花好多工夫將襯衫熨得直挺……她因為他穿了自己熨湯過的衣服而感到些微安慰,看到他伸手拎起掛上椅背的西裝上衣,還有領帶,她像找到一線生機似,飛跳起身縱下樓梯──
“我幫你打領帶。”她屈膝討好的繞著他打轉,興奮的眼光閃呀閃。他不會打領帶的,每次都是要她幫忙!
他刻意避開她伸出的手,冷漠地將領帶塞入口袋中,什麼也沒說,走了。
喀!大門落鎖的響聲在空洞的空間迴響,漾進她心裡,慢慢擴大……單調、空蕩……一點一點溫熱的液體滴落,失落無依,被遺棄的空虛感像繃緊的弦,懸宕心湖,針扎的尖銳痛楚像漣漪擴及全身,無力的身軀滑坐而下,難過的淚水決堤,令人心疼的細碎哽咽啜泣聲──
天開始下雨。
“紫蘇?”袁家老三在她出神的眼前晃動手指。“你是怎麼了?”咖啡店老闆徐姐打電話給她,說這幾天紫蘇不太對勁。
“我沒事。”紫蘇斂眉,擠出比哭還難看的笑容。“三姐喝茶?”
機械式地取出茶具、茶葉,袁姍姍一句“你跟逵倵怎麼了?”讓她執壺的右手一震,接近沸點的熱水澆上扶著茶具的左手。
袁姍姍跳起來,抓著她的手開啟冷水龍頭沖水,後悔自己直接的問話。一抬眼,被她盈眶的淚水嚇到!
“很痛嗎?三姐送你去醫院!”
她哽咽換氣,咬緊唇搖頭,淚水卻流得更厲害。
“怎麼了?你是怎麼了?”老三疼憐的抱住她問。
她嗚咽搖頭,什麼也不說,袁家老三從她顫動的身軀感受到她的傷心,撫慰輕拍她的背,等待著。
“我沒事。”啜泣聲歇,她退開身,低垂滿是淚痕的臉。
袁姍姍關了水龍頭,思忖地看她半天,走了開,一會兒回來說:
“走,我送你回家。”
紫蘇堅持:“我真的沒事,不必──”
“我幫你請假了!”袁姍姍不容拒絕地拉著她上車。
一路上,紫蘇靜靜凝視窗外,思緒似乎飄向某個遙遠的空間。
她身邊慣常環繞的開朗氛圍不見了,縹緲淡淡愁思縈繞,只有他能讓她這樣!
袁姍姍首次意會到逵倵跟紫蘇之間密切糾結、互相影響不可分的關係。
進了門,袁姍姍按捺不了,立即問:“你跟逵倵到底怎麼了?”她正面握住紫蘇的手臂,不許她逃避。
“逵倵哥不理我了……”她沒哭,情緒抽離的說。
“不理你?你們發生了什麼事?”
她無力搖首。“沒有,他說他不再需要我了……”刻意控制的情感顫抖,胸口慢慢抽緊。
“不需要你?他有沒有說清楚這是什麼意思?”老大不是才確定逵倵對紫蘇有不良意圖?
“逵倵哥有一天會結婚,他不需要我……”可憐悽楚感爬上心頭,不知不覺淚水悄悄氾濫。
“結婚?!”難道他找到別的物件了?袁姍姍自言自語說:“這倒是個好訊息……”
好訊息……她扯動唇角想表示贊同,奈何心有自主意識,斗大的淚珠撲簌簌滾落臉頰……
袁姍姍愕然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