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因被薩圖克暗中派人盯著,行動其實很不方便,所以就只是派了豪叔藉著做生意的由頭代我前往,事後我聽豪叔叔說起,法如大師款待得相當周到,顯然他們對我們的香火之情還是很深的。”
他這麼長的一番話,也只是為了回答楊定國剛才的那個問題,眾人一提到大唐後裔的話題,不知不覺間便說了開去,說話人聽話人心裡都感受到了一絲溫情,一點也不嫌鄭渭將話題扯遠了。
這時楊定國將言歸正傳,道:“要是疏勒唐民還心繫大唐、魯家對咱們三家還有香火之情,那麼這次的使者人選,就得重新斟酌了。”轉身對張邁道:“特使,我建議讓鄭豪老兄弟帶路,以阿洛為正使,帶上楊涿、鄭漢兩個少年,一起去疏勒走一遭。”
第六十八章 城外野戰
楊定國建議,由郭洛拿上張邁的親筆書信,帶上楊涿、鄭漢兩個少年前往疏勒,張邁、鄭渭、李臏等一轉念,已經明白了楊定國的用心。
當年安西四鎮軍民的後裔,由於理念不合以及現實壓力等種種原因逐步分裂,由此而導致大唐在西域的殘存勢力原本就窘迫的處境越發的雪上加霜、每況愈下,在怛羅斯鄭家與郭楊兩家分裂的原因張邁已經弄明白,魯家當初為何與其他三家分裂張邁尚不瞭解,但從大昭寺主持的種種表現來看,顯然也對當年之事有痛徹的悔悟。
唐軍自起事以來,其核心力量的壯大便在於將分散了的大唐遺民重新團結在了一塊,再推而廣之吸收親唐的部族,再其外圍,才是沒什麼關係干連的各部族,而回紇本族、天方教激進派,則是安西唐軍在民族與宗教兩個方面的鬥爭物件。雖然唐軍長遠的政治理念是“大同”,即強調諸族平等、諸教平等,但現實的政治結構卻是“親親”,即在實踐層面承認差別與親疏,正是由於這個原因,出身回紇貴族的霍納德雖然在來歸初期所立功勞猶在薛蘇丁之上,但他要得到唐軍的重用與信任,卻相對來說要困難得多。
在這個一圈圈擴大的軍政結構的圓圈裡,張邁是一個圓心,而第一個同心圓則是郭、楊、鄭、李等人這又與曾經的安西四大軍鎮龜茲、焉耆、于闐、碎葉暗合。
正是“大同”政治理想與“親親”政治結構的結合,讓唐軍在不斷的擴張中顯現出強大的整合力與向心力,沒有這個基礎,所有的軍事勝利將都只是水中月鏡中花而現在,安西四鎮最後一姓魯家也浮出水面了,楊定國要派出郭、楊、鄭三個小輩前往拜謁大昭寺主持的建議,除了郭洛的身份與能力足以全權代表張邁與魯家以及明教高層談判之外,楊、鄭兩個少年則更多的是一種象徵,一種“四大世家重新結合”的暗喻,只要魯家的後人心裡還惦念著大唐,還惦念著昔日的繁盛,還惦念著四家的情誼,這種暗喻將有可能產生強大的心理助力,讓郭洛的交涉事半功倍。
“好,就這麼辦!”張邁說道。
儘管郭洛對他來說猶如臂膀,但此去疏勒,必須一切從權,在交通不便而時間又很緊迫的情況下,郭洛到了疏勒之後幾乎不可能先派人回來請示了再決定動向,在這種情況下,必須得有一個可以作為張邁分身的人前往而無論從能力上來說還是從身份上來說,郭洛顯然是最佳人選。
拍板之後,郭洛即選了一隊精銳,由鄭豪做嚮導,戴上楊涿、鄭漢,出發前往東南,張邁送到南門,與郭洛道:“此去疏勒,一切便宜行事,在那邊,你就是我,你的話就是我的話,你拿定的主意,就是我的主意,就是唐軍全體的主意。我們的目標是儲存精華實力並得到一個穩定的根據地,只要能夠實現這兩個目標,現有的地盤、手中的財富,都不必吝惜,甚至就是咱們內部領導權要調整也可以總之一句話,大局為重!”
郭洛沒有多言,只道了一句:“明白。”便告辭了。
他走了之後的第二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