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流露出他聽到這幾句洩露秘密的話感到的高興。
他接著說:
“這可是新鮮事,因為您從來沒有對我談起過。”
“確實是新鮮事,因為她是最近才出家當修女的,不過,我完全可以肯定,她的決心跟我的決心一樣,是不會改變的。因此,不要再留我了,哥哥,像您愛我那樣擁抱我吧;讓我對您的親切關懷、您的耐心和您對一個可憐的瘋子的無限深厚的愛表示感謝,再見!”
儒瓦約茲望著他弟弟的臉,他就像一個深懷同情而且指望自己的同情可以說服別人的那樣望著他弟弟。
不過,亨利在這種同情面前沒有動搖,他用他那憂鬱的不變的微笑作為回答。
儒瓦約茲擁抱弟弟,放他走了。
“去吧,”他對自己說,“一切還沒有結束,不管你去得多麼急,我很快就會趕上你。”
他去找國王,國王正在床上用早餐,希科陪在身邊。
“你好!你好!”亨利對儒瓦約茲說,“我非常高興看見你,安納,我擔心你會整天躺著睡覺,懶骨頭!你的弟弟怎麼樣了?”
‘唉!陛下,我什麼也不知道,我來跟您談談我的弟弟的事。”
“哪一個弟弟?”
“亨利。”
“他仍舊想去當修士嗎?”
“比任何時候都想。”
“他進修會?”
“是的,陛下。”
“他做得對,我的孩子。”
“是的,從這條路可以很快地到天堂上去。”
“啊!”希科對國王說,“從你弟弟走的那條路到天堂去還要快。”
“陛下,您允許我提一個問題嗎?”
“二十個都行,儒瓦約茲,二十個都行!我在蒂埃裡城堡待得膩透了,你的問題多少可以使我解解悶。”
“陛下,您熟悉王國所有的修道院嗎?”
“像對紋章那樣熟悉,我親愛的。”
“請問慈惠修女的修道院是怎麼回事?”
“這是一個非常小的修道院,很卓越,很嚴格,很嚴肅,由二十個聖約瑟會的享有教俸的修女組成。”
“她們發願心嗎?”
“是的,必須有王后的恩准和推薦。”
“可不可以冒昧地問問這個修院在哪兒,陛下?”
“當然可以;它在巴黎舊城,舍維一聖朗德里街,聖母隱修院的後面。”
“在巴黎?”
“在巴黎。”
“謝謝,陛下!”
“可是,真見鬼,你為什麼問我這個?是不是你弟弟改變了主意,現在不願意當嘉布遣會修士,想當慈惠修女了?”
“不,照陛下賞臉對我說的,我看他還沒有這麼瘋狂;不過,我懷疑他被這個修院裡的一個人搞得暈頭轉向,因此,我打算找到這個人,跟這個人談談。”
“哦!”國王顯出自命不凡的神氣說,“馬上就要滿七年了,我認識了那兒的一位非常漂亮的女院長。”
“好,陛下,也許現在還是這位女院長。”
“我不知道,從那時起,儒瓦約茲,我也出家修道了,或者說,差不多出家修道了。”
“陛下,”儒瓦約茲說,“我求您,不管怎麼樣為我給這位女院長寫一封信,再給我兩天假。”
“你要離開我?”國王叫了起來,“你把我一個人扔在這兒?”
“沒良心!”希科聳了聳肩膀,說,“我,我不是在這兒嗎?”
“給我寫一封信,陛下,我求您,”儒瓦約茲說。
國王嘆了口氣;但是,他還是寫了信。
“不過,你到了巴黎才有事幹吧?”亨利一邊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