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邊把信交給儒瓦約茲。
“請原諒,陛下,我必須伴送我的弟弟,或者至少是監視他。”
“說得對,去吧,快點回來。”
儒瓦約茲沒有等這准許他走的話再說第二遍,就悄悄吩咐把他的馬牽來,等到他已經拿穩亨利已經走了以後,就催馬直奔他的目的地。
年輕人連靴子也沒有脫,就讓人直接領到舍維一聖朗德里街。這條街通到地獄街,馬爾穆澤街跟它平行。
一所莊嚴的黑房子,牆後面可以看見一些很高的樹梢,窗子很少,裝著鐵柵欄,還有一扇邊門,這就是慈惠修女們修院的外貌。在門廊的拱頂石上,一個粗鄙的工匠用鑿子鑿出了這樣幾個 拉丁字:
MATRON HOSPITES
年深日久,字跡和石頭已經有一半被侵蝕了。
儒瓦約茲敲了敲邊門,並且讓人把馬牽往馬爾穆澤街上去,他擔心它們出現在這條街上會引起過多的議論。
接著,他敲了敲牆上遞物轉櫃的柵欄門,說:
“請通知院長夫人,法蘭西海軍大元帥德·儒瓦約茲公爵受國王之託,希望跟她談話。”
修女戴著頭巾的臉在柵欄門後面出現,羞得通紅,接著遞物轉櫃的門又關上了。
五分鐘以後,一扇門開啟,儒瓦約茲走進會客廳。
一個身材高大的美麗女人朝儒瓦約茲深深地行了個屈膝禮,海軍元帥既像是出家人又像是世俗人那樣地還了一個禮。
“夫人,”他說,“國王知道您應該接受,或者說已經接受了一個女人作為您的修女,我要跟她談談。請您替我轉告她。”
“先生,請問這位夫人的姓名?”
“我不知道,夫人。”
“那我怎能答應您的要求呢?”
“再容易不過了,一個月以來,您接受過什麼人?”
“您把這個人說得太確切而又太含糊,”女院長說,“我沒有辦法滿足您的願望。”
“為什麼?”
“因為一個月以來,我沒有接受過一個人,如果不算今天上午的話。”
“今天上午?”
“是的,公爵先生,您要知道,您是她來到剛兩個鐘頭以後來的,太像是一次追蹤,因此我不能允許您跟她談話。”
“夫人,我請求您。”
“不行,先生。”
“只讓我見見這位夫人。”
“不行,肯定不行……再說,您的名字雖然足以使我給您開啟我的修道院的門,但是,要跟這兒除了我以外的人談話,就必須有國王的書面命令。”
“這個命令在這兒,夫人,”儒瓦約茲把亨利簽字的信給她看。
女院長讀了信,鞠了個躬。
“願陛下的意旨得到遵守,”她說,“即使是陛下的意旨違背了天主的意旨。”
她朝修道院的院子走去。
“現在,夫人,”儒瓦約茲有禮貌地攔住她說,“您看到我有這個權利了;不過,我擔心這個權利會遭到濫用,會被用錯;也許這位夫人不是我要尋找的那一位,請您告訴我,她是怎樣來的?為什麼來?誰陪她來?”
“這些沒有必要,公爵先生,”女院長回答,“您沒有弄錯,這位夫人讓人等了兩個星期,今天上午才到,她是一位對我有絕對權力的人推薦來的,她正是儒瓦約茲公爵先生需要交談的那個女人。”
女院長說完這番話,重新向公爵行了屈膝禮,走了。十分鐘以後她回來了,一個面紗放下來把整個臉遮住的修女陪著她。
這是已經穿上修會衣服的狄安娜。
公爵向院長致謝,把一隻矮凳端給陌生夫人,然後自己也坐下來,院長臨走時,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