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了,正趕上韶齡這番的“演講”,他對餘子俊和楊一清補充道:“大明朝不是他萬家的大明朝,更不是他們底下那些貪官豪強的大明朝,你們這些忠臣,不能視若無睹啊。”
餘子俊慚愧地說:“太子妃的正論讓臣等慚愧。雖然西北的大局已經無法挽回,但臣等確實應該爭一分是一分。民心不可失!”
朱佑樘轉問餘子俊:“餘大人,你在邊境多年,你想想,怎麼樣才能讓西北的百姓少點苦難?”
餘子俊想了想:“我能幫的也就一條——修築邊牆。至少把甘州城的邊牆先堵上。如果哈密馳援及時,只要拖到過冬,瓦剌沒有足夠的糧草,他們便會撤兵了。”
“這個法子可行。”朱佑樘立刻肯定。
餘子俊道:“可是我幾次上書,都被兵部尚書白圭以陝西百姓正貧困,奏請暫緩了。”
“今年陝西大旱,國庫又空虛,確實不易。”朱佑樘頭疼。
“殿下。現在兵馬駐紮在甘州的有八萬,牲口飼料靠內地,如果今年冬天敵寇不向北退卻,又需要準備下一年的軍需供應。姑且用今年的數額約略估計,米豆需銀九十四萬兩,草料需銀六十萬兩。每人運米豆六鬥、草四束,應該動用四百零七萬人,大約花費用八百二十五萬兩。開支不比修築邊牆少。”開口的竟然是楊一清。
“你對邊防很瞭解?”朱佑樘問。
楊一清回道:“小人不過是聽餘大人和老師講起而已一些軍務而已。”
“不過偶爾講起,竟有如此見地。”朱佑樘讚許道。
“楊先生是黎淳先生的高徒,也是賓之的摯友。”韶齡告訴太子。
“怪不得,名師出高徒。”朱佑樘點頭。
“為今之計,只好一面讓馬文升上書建議哈密馳援,老臣再奏請兵部撥款修築邊牆。”餘子俊說:“還有一人,殿下想好如何了嗎?”
“你是說甘州指揮使姚英?”朱佑樘問。
“正是。”餘子俊回道。
“可是他是萬安一手提拔的。不是說誰都會不變,可這個人的根在萬家那兒。”朱佑樘猶豫了。
“事情也不能一概而論。”餘子俊接道,“要讓他明白利害得失。至少在這個時候。”
朱佑樘眼裡閃出了光:“你說下去。”
餘子俊:“殿下,想個辦法找個人去甘州。待在他身邊,總有機會向他進言。”
所有的人都一振,互相交換著目光。
“餘大人可有人選?”朱佑樘問。
“人選我這裡倒有一個.....”餘子俊捋了捋鬍子笑道,眼光望著身邊的楊一清。
楊一清跪下,向太子自薦說:“殿下,小人願去一趟西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