亡時間,已經推測出來了嗎?”
潘先生惘然搖了搖頭,道:“警務公所的人在那裡看了兩天,也沒瞧出端倪來,方原是想去現場勘察一下的,可他一直給你打下手,如今你不在,宋士傑無法跟上頭打報告請你來當外援,方原也就沒有權力進去勘察。後來,警務公所不知怎麼弄出一個結論來,說是屍體遇害時間在三個月至十年之間,具體情形還要等進一步的勘檢!”
聽到這個讓人哭笑不得的結論,周曉京差點笑出來,可是又忍不住像潘志安那樣罵警務公所的人是“飯桶”,“三個月至十年之間”,還真虧他們好意思說出來,乾脆說受害人是昨天之前遇害的,由此或許可以上溯到唐宋元明清得了。
“所以他們就懷疑您了,是嗎?”周曉京鬱郁道。她知道潘先生買下這座房子大概有半年了,只是近幾個月來明鏡子事務所屢屢接到重案,霍雲帆在外面忙著破案,回到家裡琢磨著怎麼跟心上人破鏡重圓,明鏡的大半事務倒交給了潘先生,以致他始終不能騰出時間來整理新買的房子,好不容易盼著沒了案子,霍雲帆和周曉京也去度假去了,他也要忙裡偷閒得打掃打掃房子裡,這一打掃,竟然又打掃出了一樁大案出來,而且因為他買下這座房子的時間也在警務公所宣佈的那個很奇葩的“受害人死亡推測時間”中,所以三纏兩繞的,潘秉良竟成了兇嫌之一,這可真是閉門家中坐,禍從天上來!
潘先生萎然道:“好在宋士傑是個好人,說服了他在警務公所的上司,說我一向是奉公守法的良民,不可能犯這樣的案子,才沒有被警務公所給抓進去拷問!不過警務公所沒讓我吃牢飯,可也不許我亂走,我現在還是一個保釋呢,沒想到做良民做了幾十年,到老卻成了殺人嫌犯!唉,我可真是倒黴透了,明兒黃道吉日,一定要去城隍廟燒燒紙!”
霍雲帆微笑道:“這可真是難為宋士傑了,我想,潘先生怎麼說也是明鏡的人,警務公所連您都不放過,說明除了您之外,他們是找不到第二人嫌疑人,才想抓您進去頂缸的!”
潘志安滿懷義憤,恨恨道:“警務公所一向**無能,就會做這些事,收了百姓的這個捐那個稅,只會給那些軍閥們作軍費,回過頭來還是要禍害百姓!”
潘先生是個不願惹事的人,叱道:“志安,你給我回房去,下午有空去看看你媽,別在這裡瞎湊合!”
潘志安雖然氣鼓鼓地不服,但他一向孝順,見父親焦躁不安,更不便違拗父親的意思,心有不甘的回房去了。
潘先生買房買到了凶宅,還被人冤枉差點遭了牢獄之災,難怪潘太太要氣得進了醫院。
霍雲帆這才問起那個最重要的問題:“您的房子是從誰的手裡買來的?那人是什麼路道?中間人又是誰?”
潘先生嘆道:“中間人倒是儘可信得過的,就是我內人的親弟弟,志安的親舅舅,他在銀行裡工作,聽說同一間銀行的一位女同事要賣房子,就想起了我,兩下一拉扯,那位女同事也沒有跟我多要錢,只不到半個時辰就籤合同成交了,那時我還沾沾自喜,以為這房子買得如此順利,沒想到,唉。。。。。。那個女人叫黎倩倩,聽說去志安舅舅的銀行工作不很久,聽她說,是從南洋過來的,此外就什麼也不知道了,聽說黎倩倩平時在銀行也不怎麼跟同事來往,旁人也不大知道她的事,我想我既然只是買房子,也沒必要去查訪人家的底細,而且她在交易時十分隨和,我說了個價,她還都沒還就答應下來了,簽約交了房,她又去做什麼,我更加管不著了!”
周曉京冷笑道:“如果這件命案真的跟那個黎倩倩有關,她當然忙著跑路,所以才會以低價出讓給您!”
潘先生悵然道:“可不是麼?過後我一尋思,也是這麼想的!”
霍雲帆卻並不贊同,搖搖頭,傲然道:“如果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