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金銀財寶,兄所言極是,我只能帶少許上路,以備急時之需,餘下的請兄存用,也可用以扶危濟困。留在那裡讓人爭奪,相互欺詐屠戮,也是一場災禍。”
“蒙公子不棄,認僕為兄,見當肝腦塗地,不負於弟。請弟跟我來。”
程康帶領著大公子,摸到東面的崖邊;拉著一根碗口粗的裸露地外的樹根,下到半巖處,拂開藤蘿,有一個僅能容一人匍匐前行的洞窟。爬行兩丈許,洞開始越來越寬,轉了幾個彎後,可以彎腰行走了。
這時,程康讓大公子稍等片刻,他伸手從石壁的孔洞裡摸出一個木匣子來,這是事先準備好的取火之物,他用它點燃火燭,一前一後來到一個寬敞的石室,約一方丈寬,人在其中可以直立。
這是當年相爺死後,營建墓地時就修好的地下室。相爺臨終囑咐,待夫人百年之後合葬於此,然後請工匠塑歌伎樂工、衛士家僮之陶俑置於其中。安置陶俑的事,大公子是知道的,已約好等陶俑完工,待他半年後周遊歸來,當舉行大典祭祀,安置陶俑。
這條暗道是程康在韓亡之前,埋藏金銀財寶時發現的。估計可能是二十年前相爺死後,修築陵墓的工匠偷偷挖成的。這批工匠根據前人的經驗,為帝王將相修造陵墓,他們深知主人怕工匠洩密,引來盜墓之人,於是讓工匠殉葬,最後將他們封閉在墓穴中。因此,他們總是一邊造墓,一邊悄悄為自己挖一條以防萬一的出口通道。
這條通道又是如何發現的呢?
那天晚上,月黑風高,風雨飄搖的韓國都城,今夜無人安眠。程康與二公子各自騎了一匹馬,再讓一匹馬馱了兩隻木箱子,用布帛裹了馬蹄,悄無聲息出了都門,直奔松崗而來。
等到他們掘開地道入口,下到地下室中,點燃火燭準備安放木箱時,程康撬起兩塊石板來,將木箱埋到下面。沒想到撬開第二塊石板來時,發現了這個通道。他喜出望外,想了一個最安全的方案,等放好木箱後,將地面通道封死。第二大,就請來石匠,藉口加固陵墓,又在出口處鋪了幾層條石。然後,他又在一個深夜裡,獨自攀崖而下,進出了兩次,連照明的火燭都精心備好了,使安放的財寶確保無虞。
他們開啟木箱,取出了需要的金銀財寶,又將剩下的重新鎖好,吹滅了火燭,準備離開。
程康說,外面天可能已經亮了,讓他在前面先爬出去探視一下,再回來接他。程康爬到洞口,明亮的陽光刺得他一下睜不開眼,他只好重新閉上雙眼等了一會兒再睜開。這時從上面的陵園,傳來一陣人語喧喧,令他大吃一驚。他忙睜開雙眼,顧不得陽光的刺痛往外一望,只見團團濃煙,從山頂飄向藍天。
秦軍在毀壞陵園和焚燒山林。
他慢慢倒退回來,向大公子報告了外面意外的變故。這時二人凝神屏息,清楚地聽得見頭頂傳來一聲聲沉重地敲擊聲。
他倆默默地坐在黑暗中,等待著這漫長白晝的過去。公子想,一旦這裡被掘穿,他和程康將成為甕中之鱉,束手就擒,他的腦袋將被砍落在祖父和父母的陵前,與先人暴露的遺骸狼藉於此。想到這裡他悲痛欲絕,五臟俱焚,恨不得衝了出去,拼他個魚死網破。
坐了不知多久,程康又爬出去偵察,回來說才日正方中,頭頂的錘擊聲始終沒有停止,沉重的一錘一錘像錘打在公子的心上,發出揪心的疼痛。
由於昨晚徹夜未息,兩人都有些睏倦了,便背靠背地打起盹來。不知睡了多久,醒來後見不到陽光,也不知道現在什麼時辰了,頭頂上敲打聲已經停止。
程康又爬出去看了一次,回來告訴他天已經黑了,山頂上的秦軍已經撤走,但可能留有看守監視,不可輕舉妄動。
他倆一前一後爬出洞口,小心地搜尋,攀著堅韌的樹根爬到巖邊。二人在草叢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