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淵將手交叉的環住自己的肩膀,想象著她在他懷裡時的模樣,他不得不承認,他在想她……
“紫極,咱們公子魔怔了?他那是做什麼呢?”
紫極墊著腳抻長了脖子巴巴的往瓊芳亭裡猛勁瞧,聲音裡透著止不住的興奮道:“思春呢!”
“你少渾說!我看著公子可憐兒見的,要不咱們……”
“閉嘴!現在正是關鍵時候,為了公子和聆歌姑娘的長久,捨不得咱的孩子就套不著那狼!”紫極吧唧了下嘴,覺得自己的形容有些不妥又道“總之,咱們就算再心疼著他也得忍著!孩子都是這樣過來的,在成長的過程中誰還沒個跌跌撞撞的時候,知道疼了,下次就學會怎樣走路了。”
“可是公子這個樣子我從未見過。”紫衣看著他們主子長鬚短嘆的沒個頭,心疼的直紅了眼眶子“你說咱們這麼做會不會傷了公子的心?到時柳姑娘再摻和進來,咱們公子能挺得住吧?”
“沒見過最好!說明他陷的越深。”紫極心裡興奮的直突突,眼下戲臺子都搭好了,各方主角一登場,那才叫一熱鬧,這出戏!簡直比集市上賣的戲本子還精彩“哎呦,我的容淵呀,可憐兒見的小出!”
在容淵繼續嘆氣的時候,不遠處的玉蘭花林裡傳來一名男子的大笑聲,容淵不耐的蹙了蹙眉回頭看去。
玉蘭樹下一名男子正坐在回生谷特有的木質輪椅上,眉眼間全是藏不住的笑意,他正口若懸河的說著什麼,逗得身後推著輪椅的女子忍不住掩唇輕笑,那女子穿著錦繡荷塘綠羅衫,站在玉蘭花樹下,俏生生的讓人離不開視線。
女子邊笑邊回著他的話,忽然發現原本蓋在男子腿上的薄毯滑了下來,便繞到輪椅前半跪著身子重新為男子蓋好。男子面頰微紅,俯身在輪椅旁拾起一朵被吹落的玉蘭花,小心翼翼的別在女子的鬢邊,那女子微愕,怔怔的抬起頭來,一雙美目如秋水剪影,直叫人能溺死在裡面。
容淵覺得自己一顆心直直墜到了腳跟子上,臉色慘白的不能動彈,腦子裡的那些個清明就在看見女子的笑臉時全部消失不見了。
有很長一段時間,他都站在那裡不能反應,心痛的像是被人拿著錐子捅了個稀巴爛。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何會這樣,他不知所措,除了面上依舊清冷外,心裡早就慌得沒了邊兒。原來她日日不來,是因為早已有人相伴。
那個巧笑嫣然的女子自然就是雲聆歌,而為她鬢邊戴花的男子自然也就是孫長及。容淵孤零零的站在那裡,就像是被人兜頭甩了一個耳刮子,直打得他三魂七魄都移了位置。
聆歌好不容易安撫了孫長及歇息,從他院子裡出來時天色已經微暗。剛才經過玉蘭花林時,她不是沒看見容淵,只是礙於當時孫長及在這添亂,她實在沒法子和他打招呼。這會天色已晚,明知道他早已經離開了,聆歌卻還是不自覺的走向玉蘭花林,待她回過神時,已經站在了瓊芳亭前。
夜晚的瓊芳亭沒有白日裡的清幽,顯得有些寂寥,幽冥湖上一片安靜,微風吹過攪亂了一池的映月。
亭中男子躺靠在軟榻中,長眉微蹙睡得並不安穩。聆歌放輕了腳步踏進亭中,清冷的月光照在容淵的臉頰上,就像是宮廷裡最好的畫師用丹青勾勒出的神仙,那雙帶著岑寂的鳳目此刻正輕閉著,他躺在那裡,俊美的像是要脫離開這萬丈紅塵。
過了許久,聆歌才輕輕的探身過去,微涼的指尖小心翼翼的懸離在他臉頰的上方。光潔飽滿的額頭、狹長的鳳目、高挺的鼻樑、薄如刀削的嘴唇,她隔空勾勒著容淵臉頰上的曲線,在未觸碰到他時便緩緩地收回了手指,將目光移向湖面。半晌她不知為何的輕嘆了口氣,解下披在身上的極北白狐大裘輕輕的蓋在了容淵的身上。
聆歌正要起身離去,手腕突然被一隻微涼的手攥住,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