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心。
他毫無預警的被她從九天之外拉入這萬丈紅塵,不知所措的肝腸寸斷著。看見聆歌眼眶微紅的瞬間,他甚至覺得,若是她真的就那樣落下一滴眼淚,便足可以將自己溺亡了。
那夜亭中發生的事除了他們二人外,其餘人一概不知,那之後聆歌便再也沒去過瓊芳亭,每日裡除了去孫長及的院子,便是躲在自己的房內大門不出二門不邁。
紫極和紫衣都莫名其妙的傻了眼,躲在容淵房外貼著窗縫向內裡望去已經好一會了,本來都好好的,怎麼突然一下子就成了這樣?聆歌姑娘不露面也就算了,怎麼公子也天天躲在房裡?
容淵不擅言表,原本就清冷的面容這幾日更加顯得拒人於千里之外,每日在房內除了看書便是提著筆在紙上勾勒,經常一天都不說一句話。
紫極從小與容淵一同長大,最是瞭解容淵的性子。容淵打小就不喜歡和人親近,性子冷淡的要命,遇見不開心的事也只是沉在自己心裡不言語。
紫極心疼他,他們主子心智不全,腦子裡又缺根弦兒,遇著難事了不能大喊大罵的發洩一通,就得硬生生的憋在心裡,要不是早知道容淵自出生後便是一頭銀髮,他肯定以為這孩子一肚子苦水硬生生愁白了頭髮。
“公子這是怎麼了?一天天的悶在房裡,以前天一亮就往瓊芳亭跑,現在怎麼改成三更半夜去了?他不去鑽姑娘屋子了?”
紫極嘆了口氣:“都怪我了,應該時刻看顧著他,誰知道就一眼沒看著便成了這樣。現下再怎麼問,公子都沒個動靜,也不知道他和聆歌姑娘之間發生了什麼事?”
“說來也怪,公子這樣,姑娘那也沒好到哪去,才幾天的功夫啊,我看姑娘的小臉都瘦了一圈了。今兒早我看不過去,繞著彎子問了問姑娘,哪知剛剛提到咱們公子,姑娘臉子一拉,沒幾句話就把我趕出來了。你說能不能是咱們公子……”
紫極見紫衣欲言又止,側過頭好奇的盯著她:“能不能是?”
“把姑娘輕薄了?”
紫極心裡猛地一跳,他們公子終於開竅了?轉念一合計又搖了搖頭:“不可能!就是人家姑娘把他輕薄了,他都不帶輕薄人家的。唉,原本好好齊全的一個人,現在天天愁得跟個小寡婦似的,這可憐兒見的模樣。”
“可是公子在這麼下去非折騰出病來不可,天天吃不下多少東西,還沒完沒了的畫,而且,我估計著咱們公子的精神都有些不正常了,你猜我昨送晚膳時看見他畫什麼了?”
紫極瞪大了眼睛:“什麼?”
“全是姑娘!雖然只畫了輪廓,沒有眉眼,但一看那身形,我就曉得一定是姑娘。”
“恩……睹物思人,這很正常。”
“不正常的在這呢,我問公子您這夜以繼日的畫什麼呢?你猜公子怎麼說的?”
“怎麼說的?”
紫衣肅了肅表情,裝作容淵拿筆的樣子抬頭道:“畫穴位。”
紫極一個激靈,這理由虧他們公子也能編得出來……
紫衣繼續道:“你說這騙誰呢?蒙誰不懂醫術呀?您畫穴位有隻畫框子的嘛!”
“唉……情愛這東西委實忒折磨人了。”
“呦,二位好興致啊。”
背後響起俏生生的女音,倆人一回頭,見柳念卿正拿著一個食盒站在臺階下,一身杏黃暖春錦羅裙,外面披了一件狐裘,襯得她膚色雪白瑩亮,竟是說不出的俏麗。
“念卿姑娘怎麼來了?”
“我怎麼不能來呀?這幾天都沒見著容淵哥哥,聽說他一直都在房裡沒出來,想是谷裡的事太多他不得閒,所以就做了他最喜歡吃的糯米蓮藕糕,送來給他補補身子。”
紫極陪著笑心中卻悲苦,谷裡的事不多,就那一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