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楚氏又不是武林高手,又怎麼能飛身上了房頂,跟著人走了?
多半是將人迷昏之後吊到了屋頂之上帶走的,不過歹人身在屋頂,便能將個大活人弄上來,不留半點痕跡的帶走,這手法在江湖上想來也是頂尖的吧!
武馨安這廂再四處察看,再無發現,這才熄了油燈轉身離開。
她回到了武府,卻是沒有急著去見武弘文,只是將那珠子在燈下反覆觀看,這珠子灰色的小小一顆,除卻孔口處處磨損明顯,顯示它年代甚久之外,也無甚特別之處,即便是個證據,又如何順著它往下查呢?
她坐在桌前,一直瞧到了天色大亮,也無甚進展,正自皺眉間,外頭關媽媽推門進來了,見著武馨安衣裳整齊的坐在桌前,也是嚇了一大跳,再仔細一看大小姐一身黑衣,分明就是夜行服嘛!
不由驚道,
“大小姐,您這是……半夜又出去了?”
武馨安看著手裡的珠子,頭也不抬道,
“昨晚是出去了一趟……”
卻是不提在外頭做了甚麼,關媽媽也知趣的不問,又瞧著她手裡的珠子,
“大小姐,你拿著個念珠做甚麼?”
武馨安聞言一抬頭,
“媽媽怎知曉這是念珠?”
關媽媽應道,
“老奴也不理佛自然是不知曉的,不過劉婆子她時時念經的,老奴瞧著這珠子同她那珠子大小差不多,就當是念珠了!”
“哦……”
武馨安聞言精神一振,
“叫劉媽媽上來!”
這廂叫了劉婆子上來,劉婆子看了看那佛珠,卻是忙不迭的扔回了桌子,
“大小姐,您從何處弄來這玩意兒的……”
“劉媽媽是看出甚麼來了?”
劉婆子道,
“老奴吃齋唸佛也有好些年了,這珠子一看就是一串念珠上的,顯是被人長年拿在手上摩挲,表面已是十分圓潤光滑,隱隱透著光亮了……”
說罷卻是老臉一皺道,
“不過這珠子是用人骨頭做的,雖說是佛物,但非大德大行的高僧不能佩用,我們平常信眾是萬萬不能用的!”
武馨安聞言吃了一驚,
“劉媽媽怎瞧出來它是人骨頭做的?”
劉婆子應道,
“老奴得了空便去廟裡燒香,在杭州時,有一回見過一串相似的供在佛堂裡,便問那主持,主持說這是前代高僧留下的人骨念珠,不是有大德行的高僧是不能用的!”
“哦……為何?”
“這樣的人骨念珠,要嘛是那大奸大惡之人,生前壞事做盡,死後仍是惡性不改,以至成了惡鬼厲鬼,要再為禍世人的,便取骨頭做成念珠,由高僧日夜佩戴,唸佛頌經化其戾氣。要嘛便是生前是大善大仁之人,生前已是聖人,死後得去西天,留下的骨頭也是法器,和尚拿在手中降妖除魔,那是一等一的厲害……”
“哦……”
武馨安聽罷,雖覺劉婆子所言有吹噓杜撰之嫌,但總歸這珠子是人骨頭,那是八九不離十了,當下又問道,
“你當真認得這是人骨念珠?”
劉婆子肯定道,
“老奴不會認錯的,這東西就是人骨頭做的,人骨頭做念珠那是少之又少,這世上大奸大惡,大善大仁之人本就少,便是寺裡的得道高僧,等閒也難得到,老奴見過一回,便不會忘記的!”
武馨安點頭,這才放下珠子,換了衣裳又洗漱用罷早飯,這才去見了武弘文,
“父親,可能尋個仵作,給女兒瞧瞧這個?”
說著在武弘文面前一攤手,武弘文看了一眼那珠子,果然也沒瞧出蹊蹺來,便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