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多月後最明顯的症狀便是噁心乾嘔,袁園明白,拿掉孩子的事已經刻不容緩,畢竟大軍馬上就要南陵,這樣的她難道能上陣殺敵?
唯一的困難是就是,她要如何拿掉這個孩子?找軍隊裡面的大夫開藥,那是絕對不可能的。大軍一直在遠離西餘城鎮的野外行軍,如有半點靠近,西餘定當外敵來侵,恐起刀槍是非。眼下不知有多少何超的耳目盯著她,所以她也不可能擅自離開軍隊進城找大夫,而且她也不能用殺人來堵住大夫的嘴巴,就怕大夫會說漏嘴。
袁園輕嘆一口氣,一陣噁心泛上心頭。她吞了吞唾液,抬手捂住了嘴巴,立刻又放了下去。騎在身後的林逸詩策馬在旁,埋頭低聲道:“你吩咐的事,我已經安排妥當。今晚就可實施。”袁園心中一驚,林逸詩已經有了法子,一個瞞天過海,既可以拿掉孩子也不會洩密鬧得滿城風雨的法子。
雖然身子很不舒服,但是袁園卻心中豁然明亮,過了今晚,她便再也不會遭此罪孽。
幾日前袁園就把心中憂慮之事告訴了林逸詩,林逸詩只是淡淡地回了一句只要王爺所想,逸詩便會努力做到。袁園有些感動,看這小子平日裡沉默寡言,可是答應過她的事情,的確都做到了,也許那晚在船上只是可憐她才會說出陪她一起戰鬥,但是林逸詩真的做到了,陪在她身邊,同她並肩而戰。
聽了林逸話,這一日的等待便成了煎熬。袁園握著馬鞭等著日頭落盡,雲影無光,等著腹中的胎兒消失,只有那在之後,她才可以送一口氣。
一日的行軍終於結束了,袁園坐在大帳中,心神不安。心中疑惑不知道林逸詩到底要用什麼方法,卻聽見帳外稟告聲:“王爺近日說想吃點清淡野菜,小人在附近村野找到一戶農家,農家大嬸燒了幾樣小菜,不知道合不合王爺的胃口?”
是林逸詩的聲音!袁園連忙清聲道:“進來吧。”
只見林逸詩領著一個身著粗布衫的大娘走了進來,大娘手中提著食盒,笑臉盈盈,見到袁園連忙跪了下去,卻沒有言語。
“你這是做什麼?”袁園起身走到大娘身邊,望了一眼那食盒,對林逸詩輕聲問道。
林逸詩蹲下身子,開啟食盒,裡面並沒有什麼清淡的小菜,而是一件農家女的粗布衫。他一邊取出衣服,一邊不急不慢道:“這位大娘就住在附近小村莊中,是個啞巴,絕無可能說出此事。我已經給了她足夠的錢財,借她的木屋一用。時間不多,請趕緊換上衣服。”
袁園遲疑了一下,待林逸詩轉過身後,便脫下了戎裝,換上輕便的農家衣衫。農家大娘也照著林逸詩的意思,換上袁園的衣服。袁園明白在她離開的這幾個時辰中,大娘會在大帳中扮她休息,便刻意大聲對著帳外說道:“這小菜不錯,本王要休息了。林侍衛你替我送這位大娘回去罷。”
此時,暮色已經吞噬了天空。袁園身穿一身茶色的粗布衫,提著食盒跟著林逸詩出了大帳,夜色朦朧,守衛計程車兵也沒有過多留意。兩人很快上了馬,一路奔出了軍營。途中,林逸詩告訴袁園,他請了一個鄉下的赤腳大夫,說他是那個農家大娘的遠方表弟,愛上了富家小姐,卻不料讓小姐懷上孩子,請他為小姐拿掉這孩子。
袁園側坐在林逸詩身後默默地聽著,雙手不知覺攀上他的肩膀,恍惚間想起了兩個月前自己也同駱陽這樣一起騎過馬,可是到了今日,早已經時過境遷,物是人非。當時她眼中只有愛情而已,一門心思沉溺在駱陽的溫柔中,緊緊抱著他,心想只要他在前面就好,去哪裡都無所謂。現在她滿是憂慮王府和軍隊,還有自己的腹中的孽種,只求能早早拿掉他。
林逸詩乾淨利落地勒住馬,打斷了袁園的思緒。眼前是一個人家甚稀的村莊,約莫不過六七家,都是一些低矮的小茅屋。林逸詩抱著袁園下了馬,袁園示意自己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