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去銀票的她差一點走投無路,差一點就要窩破廟和向人乞討剩飯。
“哎,好煩。”仍是拿不準。要是讓他曉得他是她煩惱的源頭,他會不會嘲笑她啊?
潤潤只是勞累過度,經過一日的充分歇息和湯湯水水的進食,她已經恢復體力。事實上她不是弱柳般的軟弱女子,和爹孃相依為命,掙錢度過每一餐,生命歷程造就出她的非凡毅力。
夜已深沉,多數人家都已經滅燭上床,她請單忠把餅鋪裡的僕工們全叫到花廳中。
每個人不是打哈欠便是睡眼惺忪。
她笑咪咪地說:“擾了大夥兒的清夢,潤潤先向各位道個歉。”
“元姑娘是奉老大大的命令來整頓這老鋪子,也算是半個主子。”
“單管事,其實我和人夥兒都是替單老夫人辦事的底下人,咱們不分高低。況且你可是餅鋪的元老,還望你能指點我—二。”
她一席話說得白髮蒼蒼的單忠感動不已。人哪,圖的就是一份尊重。
潤潤邊為每一個人斟上一杯熱茶,邊笑容可掬地繼續說下去。
“至於做餅師傅們和看鋪子的各位叔伯小哥,往後餅鋪的興衰都得仰賴諸位了。懇請你們多加建言,咱們是同一路子的,全為了餅鋪努力是不?”
幾個年長的僕工幾乎要挽袖拭淚了,他們一向是拿人薪晌當差,說實在的,餅鋪的經營他們根本無可置喙,因此眾人也無所謂生意的好壞,只是一份差活嘛,可如今卻被寄予重責大任,他們決定要把餅鋪當成自家的奮鬥不懈。
佇立在花廳外的單奕陽挑著眉,他叼著一株麥草,慵懶地斜倚圓石柱旁。這小火焰似乎挺有能耐,幾句話即哄得僕工們心服得很。
不過,他頗不是滋味地暗忖,難道是我讓她看不過眼?否則她之前怎麼總是和我唇槍舌戰,瞧她對小毛子比對他這大少爺還要客氣。
潤潤噙了一抹更甜美的笑意,“單管事,麻煩你在下一個月為每一個人多加一半的薪晌。”
單忠一愕。“這成嗎?需不需要向老夫人和大少爺稟告一聲?”
“單老夫人已經允諾,餅鋪的一切暫時由我全權處理,何況為大夥兒加點薪晌也是合理的舉措,畢竟往後忙碌的差事多得很。做一份工,拿一份餉。”
小毛子和小樁子亢奮地拍起雙手。“多了薪晌,我們可以讓家中的弟妹吃得飽肚。”他們皆是苦命的窮人家子弟。
幾個夥計們雖然不敢明白地表示欣悅之色,但他們心中亦是激動得想跪下來向潤潤磕頭,畢竟人人都有養家活口的生活重擔啊。
單奕陽則是挑高著眉,看來他小覷她了,這小火焰倒是懂得攏絡人心,沒兩三下的工夫已經使得大夥銘感五內,小小的恩惠卻能夠令眾人竭盡心力,甚至同她一樣的以餅鋪的興衰為己任。
他不禁要對她刮目相看。
“至於單大少爺嘛,”清脆的聲音含著戲嘲。“這餅鋪他一點兒也沒放在心上,靠他啊,呵呵……”
口中的麥草咬斷了,單奕陽的眉間打上深折,他想請問她,她的“呵呵”是什麼鬼意思?
但聽她挺像個樣子地囑咐著:“從明日起,凡是到餅鋪的客人無論是否買上一盒圓大餅,一律都得請對方喝杯茶。一來是待客之禮,再來嘛,當對方端著茶杯品茗的時候,我們可以把握時間介紹自己的圓大餅如何的美味,如何的可口是不?”
單忠直點著頭。“極是,極是啊!如此一來,客人才不會總是隨便瞧瞧便空手而回。”
潤潤接說:“你得多花點心力了。我想,咱們餅鋪或許可以辦個免費試吃的活動,雖然剛開始得賠銷些圓大餅,但只要抓住客人的脾胃,往後人家就會時常過來買餅了。”
單忠笑咧開嘴,“小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