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些年,雖然晏九一直不怎麼愛搭理晏西,可晏西卻還是老粘著他,也是前些年她才聽晏西說,她還小的時候,仗著自己有幾分武藝,惹上了難纏的土匪,是晏九最先找到她,毒死了山寨裡的人才把她救出來。
那個時候,晏九才十三歲,第一次殺人。
之後,晏西在軍中,每次遇到麻煩了,晏九雖然來了也是嫌棄她,但卻從來沒有一次拒絕她的求助。
她很羨慕這樣的晏西,曾幾何時她也有著這樣兩個什麼都護著她的哥哥,可是一個早早戰死沙場,另一個如今卻也不在身邊了。
偌大的霍家,只剩下她孤零零的一個了。
“現在事情一步一步越來越危險,你真的能應付過來嗎?”晏九側頭望著她詢問道。
這裡畢竟是在燕京,她從中都帶來的人並不多,而那個鎮北王也存著自己的心思,最後的關頭是敵是友也不一定。
“一切都順利,我會小心的,你在宮裡行走,也要小心行事。”謝詡凰道。p
晏九點了點頭,突地想起了什麼,從懷中掏出一個布包,遞給她道,“先前在東海尋藥的時候,得了一株紅珊瑚,託人做成了手串,前幾日才送到燕京來。”
“今天是你生辰,怎麼反倒你送我東西了。”謝詡凰笑了笑,並沒有伸手去接。
晏九見她不接,自己將東西開啟,將裡面的珊瑚手串拿出直接套到了她手上,“沒有別的意思,只是件小玩意兒罷了,你也知道晏西從來不戴這些東西的。”
謝詡凰抿了抿唇,看著手腕上質地瑩潤的手串,抬頭道,“謝謝。”
紅珊瑚何其名貴,又豈是小玩意兒而已。
“來來來,酒來了,咱們接著喝。”晏西抱著一罈酒回來,朝她邊上一坐,又給她倒上了一碗。
“咱們出來很久了,該回去了。”謝詡凰道。
從下午出來,這會兒都已經天黑許久了。
“這壇喝完了咱們就回。”晏西說著,自己已經先幹了一碗。
謝詡凰望了望晏九,無奈搖了搖頭,只得一邊陪著喝,一邊等著。
“小謝,你說我生辰許了願的話,你能做到的話就會答應我,我能不能現在許?”晏西喝得有些醉了,微眯著眼睛朝著她說道。
“行,你說。”謝詡凰瞅著她的醉鬼樣子,有些頭疼一會兒要怎麼回去。
“我要許的願啊。”她說著,長臂一伸搭在晏九肩膀上嘿嘿笑了起來,“明年你嫁給我九哥做我大嫂。”
“你喝多了。”謝詡凰道。
“我沒喝多。”晏西擺了擺手,道,“我九哥太喜歡你了,我長這麼大還沒見過他喜歡女人,你是第一個,可他就是個悶葫蘆,什麼話都放在心裡不肯說,又怕說了你為難,所以……所以你就當我是提前替我九哥跟你求婚了。”
謝詡凰哭笑不得,晏九嫌棄地推開喋喋不休的醉鬼,起身道,“我送你們回去。”
“喂,九哥,你別走啊,我們婚還沒求完呢。”晏西大著舌頭叫道。
晏九將她拖起來,一手拎著朝外走,“再口無遮攔,讓你當一輩子啞巴去。”
“你……你別不識好歹,回頭媳婦兒讓那姓燕的搶走了,你別跟我哭。”晏西說著,打了個酒嗝。
晏九嫌棄地別開頭,將她扶出了門。
謝詡凰幾步上前扶住了晏西,道,“我自己帶她回去吧,你過去讓人瞧見了不方便。”
“可是……”他瞧著晏西那醉鬼模樣,實在不怎麼放心。
“也沒有多遠的路,你也早些回敬國侯府去吧。”謝詡凰說罷,扶著晏西便離開了。
晏西喝醉了酒,一路並不怎麼安份,一口一個大嫂叫得她都想掐死她,兩人剛出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