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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部分

鄭雨農當然知道這話裡唸叨他的“人”指的是誰,笑了笑,“這個月衙門裡的事忙,連家都沒得回過幾次。”

這世上有種人天生適合官場,鄭雨農無疑可以歸與此類。他早在兩年前已經參加了縣裡的貢舉考試,並以開榜第一的驕人成績成功獲得了本地的舉子身份。但隨後而來的一場臨時傷寒病卻讓他錯過了第二年的會試考試,只好無奈的等待下一屆開考了,但除非出現皇家因重大喜慶事件才特別增設的恩科出現外,普通的會試通常每三年才舉行一次。為了打這段時間,以及賺取此銀錢帖補家用,他把母親從鄭知芳的府上接了回來,並託鄭知慶請項進入了縣衙,在戶倉科謀了個書辦的職位,一邊做事,一邊準備明年的考試。

聽說鄭雨農在縣衙裡的差事辦的很不錯,連續兩年考評都是甲等。此外他本人更是能說會道,長袖善舞,上上下下都處的開,獲得了縣衙裡外眾多的稱道。聽說就連縣令吳清榆都對他讚賞有加,欲向朝庭請求加授他從九品上奉儀郎的虛銜以資鼓勵。如果不是大家知道鄭雨農還要參加會試,幾乎所有人都會去相信他將來必是本縣最有展前途的人物。只是公身不自由;隨著鄭雨農越來越忙碌,來鄭小六家的次數也就漸漸的少了起來。鄭杏兒這個月曾去他家找過他兩次,卻都是撲了個空。看著女兒悶悶不樂的神情,鄭小六便尋了個藉口今天把鄭雨農邀約來家中。

透過在縣衙兩年的歷練讓鄭雨農顯得更加自信與練達,此時他一身湖藍織錦的盤領長袍掩映出身材修長,招牌似的迷人笑容讓人很難不生出親切之感,再加上原本就容貌秀美,這下愈的豐朗俊雅起來。

“嬸子,您歇著,我來。”鄭雨農從春柳手裡接出茶壺,又熟捻的抽開邊櫃上的第三個抽屜,端出裝茶餅的磁缸,捻出少許已經篩過的茶末放入茶盞中,注入少量開水,攪拌得很均勻,再又仔細注入開水,用一種竹製的茶筅反覆擊打,直至上面產生了一些細膩的泡沫,方才恭謹地先給鄭小六和春柳各倒了一盞。

春柳上下打量著他的身段和舉止,沒口道的稱讚:“才個把月不見,這孩子又俊了許多。”

鄭雨農臉上依舊掛著那個淺淺的笑容,既不承認,也不謙辭,許是對這些讚詞已聽得多了,早不以為意,只是起身給春柳又添上一盞茶水。又對宋君鴻說道:“聽說先生今晚並沒有去赴鄭經的答謝筵席,確有此事嗎?”宋君鴻點點頭,就把中午自己的見聞和他又轉說了一遍。

“先生的脾氣真是一點不改啊!”鄭雨農嗟嘆了一句。

和鄭小六及宋君鴻東攀西扯了半天,鄭雨農終於左右看了兩眼,開口問道:“怎麼今天沒看到杏兒?”

“哦,她還在屋裡繡花,估計一會兒吃飯時就出來了。”春柳趕緊搪塞了一句。女兒大了,也開始知道害羞和避嫌,再不能和小時侯一樣進屋就斯混到一處玩鬧。儘管沒見著時天天的咒罵唸叨,但一旦人來了,卻立刻躲進了自己屋裡。

宋君鴻向鄭雨農丟了個眼神,暗笑道姑母也不會換個說辭,就鄭杏兒那性子,能耐的住寂寞去繡花嗎?

春柳彷彿也看到了鄭雨農眼中的神情,尷尬的笑了笑,“其他杏兒最近在女紅上的功課已經用心多了,這兩個月她還特意每天繡針,就為了趕在端午節前給你繡個荷包”話說到一半就被鄭小六一聲"嗯哈"的乾咳給打斷,自知又說漏了嘴,只好跑回廚房去支使兩個小女兒繼續加火炒菜去了。宋君鴻已經忍不住想要拿手捂臉了,繡個荷包都要繡倆月,那將來做件衣裳還不得一年?這樣的媳婦有哪個還敢要,姑母還真是和宋大柱一樣,不管心眼還是舌頭都是直楞楞的。

但沒過片刻,春柳又跑了回來問道:“雨農;還有沒有別人家的女娃兒也要到時送你荷包?”

端午節除了吃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