敏愣了愣,放下流芡走到牆邊輕輕敲了敲牆,疑惑道:“感覺這房子的隔音效果不錯啊。”
“容敏,這是在衛宮,你能不能有點主客意識?”容軒笑道,“你真是跟將士們呆多了,詞彙量見漲啊,剛才好像又造了三個新詞?。”
“衛涼那種極品,造個再極品的詞都不夠襯他的。”容敏翻了個白眼,一甩衣袖坐到了容軒身邊,“不就是相貌好些,身份尊貴些嗎,若不是看在長姐的面子上,我才懶得給他好臉色看。”
想到今天朝堂上容敏咬牙切齒的表情,容軒一口茶噴了出來:“敏郡主,那您今兒那臭臉可真夠好看的。”
容敏瞪了一眼容軒,復又驚奇道:“從前是沒怎麼見過你處世,想不到你還挺能忍的啊。”容敏雖然只比容軒大了一歲,但心裡一直把容軒當成小弟弟,永遠都得自己護著守著。來到衛國不過短短兩天,就看到了容軒極其穩重成熟的一面,頗有一國世子的大度和機智,這是一直覺得自己在照顧弟弟的容敏沒想到的。
“處變不驚,父王從小就說的。”容軒道,“老姐,你也太不關心我的長處了。”
“平日裡盡看到你跟無涯撒嬌了,你是不知道我從前多擔心你。”
“有他在,我自然不用處處都爭強。”容軒黯然,隨後又笑道,“不過這衛涼對姐姐倒是真好。”
“怎麼說。”容敏似乎氣消了一點,也可能是鬧累了,說話的語氣多了點柔和。
“沒聽昨天那原嵇山說嗎,要我們走東建門,那是衛涼的意思,也就是說是衛國國君的聖旨。姐姐公然抗旨,親自到正門來迎我們進宮,衛涼對此卻什麼都沒有說,昨日夜裡還讓我們和長姐一同用膳,你說這不是恩寵是什麼。”
容敏若有所思。
“今日在朝堂之上,我算是看懂了他的心思。”容軒道。
“什麼?”
“衛涼想要留下顏都,很想。”容軒目光沉沉看了容敏一眼,解釋道,“為此他不惜兩次和我們過不去。要知道衛國沒有容國相助,軍力上實在難以與景國抗衡。他把我們攔在城門口,方才在朝堂上又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他知道我們肯定明白他的意思,但他還是願意嘗試這種可能斷了容、衛邦交的方法,足見他求將心切。”
容敏的眉毛又擰了起來:“顏都是容國的將軍,他若是求將,不更應該禮遇我們才對麼。”
容軒搖頭道:“普天之下,誰不知道顏家軍同容氏世代關係緊密。坊間更是有人流傳顏氏一族揹負了許多容國王族的秘密。別說是將軍,就算是顏府的一個小廝父王也不可能讓他輕易離開容國。衛涼是一國之君,他肯定知道我不會放人,所以連面子功夫都懶得做,鋌而走險試圖來挑戰我的底線,想讓我們知難而退。”
“衛涼見過了顏都就敢這樣,那要是見過了靖無涯,他是不是要封他半個王來留下他?”容敏一扯嘴角。
“他們倆又沒打過,我是不知道誰更厲害些。”容軒也笑了。
“上次過三關的時候,顏都還病著,現在他病好了,無涯又去了景國。要不等靖無涯回來了,讓他們倆比試一場?”容敏忽然來了興致。
“好啊好啊。”容軒剛興高采烈起來忽然又收起笑容,“……咳咳,跑題了跑題了。”
“說起來,你覺得顏都他現在會在哪裡?”容敏問道。
容軒聳了聳肩:“興許是在哪個別院,被衛涼好生禮待著呢。”
容敏托腮笑道:“得虧是顏都,要是換了別人,恐怕早就已經倒戈了。”
容軒聞言點了點頭:“我也相信他不會叛國。只是當時父王發出的軍令是‘務必助衛君平此戰事’卻沒說清是哪次戰事,這才讓衛涼鑽了空子。只要他說戰事未平,顏都就永遠無法返朝。”